我噔地彈開身子,面頰倏然發燙,指著他大罵:“登徒浪子,滾開!”
傅昱眼眸中的光一閃,待我還沒展開進一步動作,他已然按下我的手扣過頭頂,聲音帶著蠱惑附在耳邊輕柔地喚道:“小末。”
我渾身一個激靈,奈何跟他比力氣實在太小,何況剛剛痊癒的身子想反抗也反抗不起來。傅昱欺身將我製得不得動彈,帶著攝人心魄的氣息,輕輕壓在我身上,僅僅是薄薄的一層衣衫之隔,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滾燙的體溫。
他從上俯視我的眼睛,眸子裡莫名的情愫暗沉洶湧。他輕手撩開我貼在臉頰的髮絲,炙狂兵固執地敘說著:“姑娘,我說的姑娘是你是你,就是你啊。”
這一刻他帶著迷離的目光,唇如細羽般覆蓋在我臉頰,親暱而溫情,像是一對互訴鍾情的愛侶。我僵直的身子隨著他的柔情蜜意漸漸融化,當他低頭擒住我的唇,我開始生硬青澀地回應著。我好像忘了彼此的身份,不記得現在身在何處。直到傅昱鬆開對我的鉗制,他單手蓋住我雙眼,低沉而肅然地喚了一聲:“小末。”
我不明所以,摸黑圈住他的後頸,探問說:“怎麼了,華沐?”
他身子一震,呵呵低笑著,忽然吻上我顫動的眼睫。他好似很高興,連動作都特意放柔了許多。
我後來想起這事,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不推開傅昱。有可能是他突如其來的表白讓我覺得溫暖。對,溫暖,我在經歷了戰爭,在經歷了生死抉擇,在經歷了被親信之人所利用,這些統統之後,忽然有個人對你說喜歡,也許只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忽然讓一顆疲憊了的心裝得滿滿的。
我抱著傅昱突然想,我曾為他感到心酸,是因為對他有好感。
然而正當我伸出手描著他的輪廓他的眉,營帳外頭的號角又吹響了。
這號角聲我聽得很多遍也很習慣。
宋軍竟然主動出戰。
這實在是不可思議。九爺主張防守為主,因為東門的地勢高,金兵一直尋不到突破口,宋兵便可以韜光養晦,何況這時候金營的糧草都被九爺的火器給爆破了,即使九爺按兵不動,不出兩個月,金人就會撤兵。
難道發生了什麼事,迫使九爺不得不先發制人?我心頭掠過一抹憂慮。
“他們發現你不見,等了兩天,按捺不住了。”傅昱整了整衣裳,幽幽望著我道,“你被劫來前,始終是嘉國夫人的頭銜,為了穩定軍心,他千方百計也要將你要回去。”
我動了動唇,正想說話,被傅昱用手指按住:“你什麼都不用說,這事我會處理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困困困困困!~相信嗎,我通宵到現在啊,滾去睡覺去了~
☆、首要軍機
我靜靜靠著床,神情淡淡地目送傅昱離去,看他將門仔細關上,爾後豁然起身,撩開被子。
堂堂嘉國夫人在兵營無故失蹤,這事若在宋營傳開,豈不是禍亂軍心?
我無端端地腦中一閃,想來九爺絕不是毫無線索沒有頭緒就懷疑是金人將我劫走的,我昏睡的這兩日,總好似發生了點什麼。或許九爺已經派人來金營一番刺探,確定我身在此處。
昏迷了兩日
記得當日我是回房時撞見一個身手敏捷的金人在屋裡找什麼東西,雖然沒有見過他的臉,但從聲音上足以確定此人身份了。我自認房中都是些女兒家的物品,沒什麼秘密值得金人費力去尋,但斡離不也不僅僅是粗魯的將士,他戰績卓越,行軍大戰的能力曾經讓一片遼人聞風喪膽,因而斡離不一定是收到有關訊息才會暗中派人來找,斷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
而能這樣順利潛入宋營的肯定是高手,放眼金營中,唯有斡離不能驅使這樣的人物。傅昱說的那句“不是,也可以說是”說得那麼模稜兩可,卻等於什麼都沒講。
這麼想著,我已然穿戴好,因為身在金營多有不便,為掩人耳目,我只好在櫃中挑了一件女真的服飾,之前看碧兒是如何穿戴的,我便照樣學了。這才準備躍窗跟蹤傅昱,不料偏在此時,碧兒忽然在門外喚道:“楊姑娘,睡了麼?”
我爬在窗外的半個身子陡然一震。
碧兒負責我飲食起居,之前飯畢已經喝過藥了,她這個時候怎麼會過來?然我卻只能實實在在地回應她:“還沒,你等會兒。”
我特意讓她等著,人卻趁此時機繼續往外翻。
殊不知碧兒根本就像料到我要翻窗似的,開了門立即往這邊來,還緊張急促道:“楊姑娘你——”
我被她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