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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久等一下。”

他即興導演了一下。當大廳沉入黑暗與寂靜中時,舞臺還沒亮燈。整整一分鐘過去了,突然朱麗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她無伴奏地清唱著。

她哼著一首沒有歌詞的曲子。她的聲音如此強烈,如此有力,如此充滿立體感,所有的人都傾聽著。

當她唱完時,掌聲雷動,

姬雄的打擊樂開始合上人們兩節拍節奏的心臟跳動,砰,啼,砰,砰,啼。

小燈亮了。他輕輕地放慢速度向每分鐘90~100拍過渡。

上面,佐埃的低音吉它開始劃出道道痕跡。打擊樂作用在胸廓中,低音則控制著腹部。假若廳中有懷孕婦女的話,這會一直擠撞到她的羊水囊中。

一臺聚光燈用紅色光照亮了姬雄和他的鼓,另外一臺聚光燈則用藍光照著佐埃。

一圈綠色光輪飾在坐在合成管風琴前、開始演奏德沃夏克《新世界交響曲》的弗朗西娜身上。

很快,一種青綠草與浪花攙和的氣味在廳裡散開了。

”總是先以古典選段開始,以顯示我們也掌握古人的科學。”大衛建議說。在最後時刻,他情願選擇了《新世界》,而不是巴赫的賦格。他對那首曲子的標題更喜歡些。

一束黃色燈光,保爾吹著潘笛接下去了,現在整個舞臺都幾乎照亮了,只有舞臺中間的一個陰暗圓圈久久不亮,在這個黑色區域人們隱約可以分辨出一個身影。

朱麗精心地準備著她的效果,讓人們久等著。觀眾們幾乎聽到了她在麥克風的呼吸的聲音。甚至連那個聲音也熱烈悅耳。

當德沃夏克交響曲的引子要結束的時侯,大衛也加入了進來。他用超飽和的電豎琴緊跟著保爾的潘笛獨奏。古典作品一下子穿越了幾十年。這是新世紀的新交響。

打擊樂加快了。德沃夏克的旋律漸漸一種很現代很金屬化的東西轉變。人們表現得快活起來。

大衛勾住電豎琴的端部,他每撫弄一下琴絃,就感到面對著的密密麻麻的人頭“毯子”在一陣顫慄。

潘笛又回來支撐它。

笛子和豎琴,兩種最古老、流行最廣的樂器。笛子,因為史前無論哪一個人都曾聽到過風在竹林中的呼嘯。豎琴,因為史前無論哪一個人都曾聽到過弓弦的咔嚓聲,久而久之,這釁聲音便銘刻於每一個人的心中。

當他們這樣同時演奏豎琴和笛子時,他們是在敘述著人類古老的故事。

而且觀眾們也喜歡有人為他們敘述故事。

保爾減弱了聲音的強度。朱麗還是隱蔽著說話。她說:“在溝墼深處。我找到了一本書。”

聚光燈打亮了樂隊後面的那本巨書,保爾藉助電開關係統靈巧地翻著活動頁面。大廳鼓起掌來。

“這本書說要改變世界,這本書說要進行一次革命……這次革命,它叫‘最微小者革命’、‘螞蟻革命’。”

另一個聚光燈突出了擺著6條腿、搖著頭的泡沫螞蟻,充作眼睛的小燈慢慢地亮了起來,賦予它生命。

“這應該是一次新的革命。沒有暴力,沒有首領,沒有烈士。僅僅是一場從僵化陳舊的體系向新社會的轉變,人們將彼此傳播,一起接受、適應新的觀念。”

她走向一直暗淡的舞臺中央。

“第一首叫《您好》,”

姬雄在他的打擊樂器上攪動著。所有的一切都在劃破旋律。朱麗唱道:

您好,未曾相識的觀眾。

我們的音樂是改變世界的武器。

不,不要笑。有這個可能。

您可以做到這一點。

一束耀眼的白光揭開了朱麗的面紗,漂亮的昆蟲,正舉起雙臂展開蝴蝶翅膀形的袖子。

保爾開啟鼓風機放出一陣強大的氣流,使她的翅膀和頭髮都在風中飄舞起來,同時他又散佈著茉莉的芳香。

在這第一首歌結束時,大廳已經給迷住了。

保爾增加了聚光燈的亮度。現在觀眾能更清楚地看到他們的昆蟲服飾了。

緊跟著,樂隊試圖作一個“愛歌高”。他們想立即獻出最好、最強的部分。朱麗閉著眼睛,發出一聲讓所有人都來相呼應的聲音。他們一塊盡力把聲音升高。樂器都被拋棄了;他們8個人在舞臺的中央組成一個圓圈,眼睛閉著,臂膀在頭上方伸開,好象他們都有觸角一樣。

同時,他們的臉慢慢上抬,讓聲音中的氣體上升。

真是神奇。他們仿如一人,顫音悅耳。上方是一個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