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以琛腿上打著石膏,頭上和手臂上也包著紗布。凌鳶在賀東海踏進病房的那一刻,已經冷諷起來:“捨得出現了?”
賀東海目光平靜的看了一眼凌鳶,對她,早已經連最後一點情緒波動都覺得是浪費。
他現在面對凌鳶是連最後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目光直接從凌鳶的臉上轉向躺在床上的賀以琛,並未上前。看他的眼神也並沒有慈父的模樣,只是像是陌生人客套般的說道:“醫生怎麼說?”
“沒事。”
賀以琛面對自己的父親,同樣沒有多少情緒反應。冷淡的兩個字,生疏的父子關係。
“嗯。”
賀東海的話比賀以琛的話還要少,在他說沒事後,只是冷淡的應了一個字,轉身準備離開,連句叮嚀都沒有。
凌鳶的臉,徹底的變了。從賀東海出現在病房開始,他只是無波無動的掃了她一眼,連聲招呼也沒有。她是他的妻子,結婚二十多年的妻子,一心為他的妻子!
看了一眼床上的賀以琛,對賀東海冷淡的態度毫無反應。老子是這樣,兒子也是這樣。
她卻咽不下這口氣。
在賀東海離開病房的時候,凌鳶踩著高根鞋跟著走出來。
“賀東海,你站住。”
走廊上,凌鳶盛氣凌人的叫住了賀東海。賀東海轉身,看著凌鳶平靜的問道:“還有事?”
“躺在裡面是你的兒子。”
“他沒事。”
“沒事?這是你做父親應該有的態度嗎?你究竟有沒有把他當成兒子?”
即使情緒再激烈,她依然是維持著驕傲的表情,站在那裡質問的聲音聽起來都刻意壓低了。
“凌鳶,別借題發揮。”
冷淡的打斷了凌鳶的話,她不管情緒有多激烈,不管如何憤怒,他都是無波無動的模樣,沒有什麼比冷處理更讓人心底難受,他已經連和她爭吵都不願意。
不再看她,轉身直接離開。凌鳶面上有絲鬆動,被戳破的自尊,她現在想看他一眼,都很難。
病房
同一間病房,賀以琛躺在那裡,面前放著攤開的檔案,受傷的手簽字的時候會扯動到傷口,手臂上劃開的那道長口子,深的快見骨了。可賀以琛,卻面無表情的簽著字,然後和傑森說著。那模樣,好像一點痛也沒有。時間,一點點過去,賀以琛的臉也是一點點的沉了下去。凌鳶早已經離開,她習慣了優越的生活,一直都是被照顧的那個,也照顧不了人,即便這個人是她親生兒子。在確定賀以琛沒事後,找了最好的看護就離開了。
所謂的母親貼身照顧這些,在賀家根本就不存在。賀東海從來看一眼後,就再沒有一個電話,沒過來問一句。對於這些,賀以琛完全沒放心上。
傑森站在一邊,一邊放著是需要立刻處理的檔案,需要賀以琛處理決定的。
在處理好所有事情後,傑森收拾好,看著賀以琛並沒打算睡,看了一眼明亮的燈光,暗示的開口。
“賀總,我幫你把燈調暗?”
賀以琛沒說話,只是目光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收回目光的時候,賀以琛狀似無意的看向傑森問道:“今天有哪些人過來?”
“賀總,你住院的訊息封鎖了,你的意思是不用封鎖嗎?夫人今天已經吩咐……”
“你是我的人,還是夫人的?”
賀以琛心情明顯不太好,冷冷的打斷了傑森的話。平時的聰明勁,今天可一點也不看出來。
“我……是你的人。”
傑森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他和Boss的關係是純潔的,要是說是Boss的人,會不會太有引伸的意思了。可是,賀總的話,又不能不回答,特別還是在賀總明顯心情不怎麼好的情形下。傑森在非常糾結的思想鬥爭裡,猶豫的,小心翼翼的說出來。那話說的,就像小受相親被抓,被大攻抓回家後,狠狠的蹂。躪後,被大攻給捏著下額,霸道的問他你是誰的人,他那委委屈屈的小模樣……
“你該談戀愛了,我對男人沒興趣。”
賀以琛一直覺得自己的特助腦洞只是有一點點大,目前為止,那點比普通稍微大一點的腦洞,有一點小益處,就並未放心上,今天賀以琛終於察覺到自己的特助,腦洞不是一點點大,而是特別大。
“……”
傑森看著高冷的Boss說著一點也不好笑的笑話,卻不敢反駁!
“是,賀總。”
傑森很想反駁一句,我對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