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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都會到漪蘭殿來。而每到這時候,徐恩和吳內侍就會識趣地摒退宮人,帶走蒲那和從音,將宮室留給二人。

蒲那和從音亦察覺到其中的變化。

這日,用膳時,蒲那問,“舅父,為何舅父近來總與徽妍玩,不與我和從音玩?”

小童聲音清脆。

徽妍倏而面紅耳赤。

皇帝卻一派鎮定,笑笑,道,“舅父在與徽妍商議,帶你二人去長安街市之事。”

兩個小童一聽,眼睛放光。

“商議得如何?”蒲那問。

“何時去?”從音關切地插嘴。

“還要再商議幾日。”皇帝微笑,瞥瞥徽妍。

徽妍裝作沒看見,忍著唇角的抽搐,低頭用膳。

其實二人在一處,也並不總是黏黏膩膩。皇帝每日來時,會將未處理完的文書一併帶來,二人溫存些時刻之後,他便會做正事。徽妍也不吵皇帝,坐在一旁做自己的事。有時候,二人會不經意地抬眼瞅一瞅,目光相對時,眼底盡是蜜意。徽妍覺得,這樣也很好,只要坐在他身旁,便如沐春風,而時辰會過得十分快。而他每日離開,徽妍就會盼著明日的到來。

至於回弘農向戚氏說明之事,徽妍總覺得還未想好說辭,遲遲未動身。幸好皇帝也不催她,每日來了去,去了來,不提此事。

“何人的衣衫?”夜裡,皇帝在案前閱卷,忽而看到徽妍在縫著一件男子的衣服,問道。

“是恆的。”徽妍道,“他練箭時刮破了袖口,又不善縫補,妾便幫著縫一縫。”

皇帝瞭然。

“還是你家中兄弟親。”皇帝道,“朕的兄弟,若也這般省心便好了。”

徽妍訝然。說起皇帝的兄弟,除了已經不在世的,最不省心的大概就是五皇子會稽王。董李之亂時,他算是原先董氏一邊的人,董氏佔領京城之後,太子已死,便想扶立會稽王為新君。可惜後來皇帝早到一步,滅了董氏,會稽王只得回到封地。但此人野心仍在,徽妍在家中時,聽男子們議論時事,有時會提到他,說他跟皇帝的朝廷關係並不好。

“可出了何事?”徽妍問皇帝。

“並無何事。”皇帝將手中帛書擲在案上,“珣上書,欲往百越。”

六皇子?徽妍很是詫異。百越之地,各族雜居,一向易生亂事,皇帝前兩年還親赴南方平叛。

“六皇子去百越做甚?”她問。

“還可做甚,百越近來又起了亂事,珣聽聞,便想領兵去平叛。”皇帝說著,冷笑,“浮躁,學了兩日劍便洋洋自得。”

徽妍道:“六皇子此舉,亦是上進。”

“你不曉他,看似謙恭,實則心性好強。近來宮中學官常常來稟,說珣不服管教。”皇帝冷冷道,“朕看來,與鯉城侯脫不得干係。”

徽妍頷首,卻無多言語。皇帝對六皇子和鯉城侯都瞭解得比她多,此事,她並無置喙之地。

正說著話,宮人忽而前來,告知徽妍,蒲那和從音要就寢了。二人聽著,不由無奈。

蒲那和從音要徽妍講故事才肯入睡,到了時辰,徽妍便去哄他們,皇帝則回宮。宮人來稟,便是分別之時又到了。

二人皆有些不捨。

“今夜,朕留下來,好麼?”皇帝擁著她,低低問道。

徽妍耳根一熱。

“你我就躺著,說說話,什麼也不做……”

信他才有鬼。

“甚好,陛下若肯同寢,王子居次定是欣喜。”徽妍替他整著衣袍的褶皺,笑眯眯道。

皇帝報復地捏捏她的臉。

他喚了一聲徐恩,令擺駕回宮,剛要走,忽而瞥了瞥旁邊,將徽妍縫的衣衫拿起來。

“縫好了麼?”他問。

“縫好了。”徽妍答道。

“朕替你交與王車郎。”說罷,對她笑了笑,拿著那衣衫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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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恆這些日子,心情七上八下。

他當上車郎以來,在宮中還算過得順遂。不過上月以來,事情有了些變數。

最大的變數,自然就是在自己家中遇到微服來訪的皇帝。

王恆簡直誠惶誠恐,唯恐家人有甚地方做得不對,惹惱了皇帝。

但似乎並沒有。那日去他家的,似乎不過是個尋常人,回到宮中以後,皇帝待他與從前無異,甚至多一個眼神也沒有。

王恆揣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