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實權,封地不過食邑之利,再無可能像景帝時一般掀起諸侯兵亂。
可強奪不成,另闢蹊徑也並無不可。
四皇子幼年早夭,皇帝無子嗣,排在他後面的就是會稽王。皇帝暴斃,得利最大的是誰,一想便知。
杜燾皺眉道,“陛下,是否即刻召會稽王入京?”
皇帝思索了一會,搖頭。
“此事仍有疑點。”他對廷尉說,“侯女如何得此錦囊,再細查。事情未明之前,懷恩侯夫婦且收押,侯府亦嚴密監管。”
劉珣站在一旁聽著,目光微微閃動。
廷尉應下。
皇帝又看向光祿勳樊振:“朕甦醒之事,可曾傳出去?”
樊振忙道:“臣謹遵陛下旨意,宮中內外如昨日一般,照舊嚴加封鎖,不許人出入。京中執金吾巡邏,亦有增無減。”
皇帝頷首:“此事相關所有,皆嚴守口風,不可外傳,有洩露者,嚴懲不貸。”
廷尉應下。
眾人再談論了一番,史衡等人唯恐擾了皇帝養病,行禮告退。
徽妍方才聽著他們說話,有些疑惑,忍不住問,“陛下不欲讓他人得知康復之事?昨日陛下遇險,光祿勳亦封鎖了訊息,宮外知曉此事的人,當寥寥無幾。”
皇帝緩緩道:“侯女身後必仍有主謀,朕遇刺中毒,必也在其預料之中。”說著,他冷冷一笑,“此時,他必是也在等著訊息,未查明之前,朕不想驚動了他。”
徽妍瞭然,不再多言。見皇帝方才說了許多話,她端來一杯水,想喂他。
皇帝卻接過,自行喝了。見他已經不像先前那樣虛弱,徽妍心中寬慰起來。
寒暄了兩句,皇帝忽然發現劉珣站在一旁,神色有些不定,頻頻望向殿外。
“珣,可是有何事?”皇帝問。
劉珣回神,忙道,“無事。”
皇帝笑了笑:“若有甚事,便去吧,朕又非小兒,不必你守著。”
劉珣猶豫了一下,似乎覺得有理。
“我……我去去就回。”他說。
皇帝頷首:“莫忘了回來用膳。”
劉珣笑笑,向他一禮,轉身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徽妍有些詫異。
“六皇子似乎有些急事。”她說。
“這般年紀有甚急事。”皇帝卻莞爾,又喝了一口水,不緊不慢,“有急事也是因為女子。”
徽妍訝然。
“你未曾發現麼?”皇帝意味深長,“縈女君不在殿上。”
徽妍回過味來,有些不可置信,“陛下莫胡說,妾怎未看出來……”
“你看不出來有何奇怪,朕當初看上你時,你也看不出來。”皇帝笑笑,一派得意之色,悠悠道,“我等男子的心思,男子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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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珣出了非常室,在宮殿的廡廊下踱著步,心情複雜而怪異。
這兩日,他思索著竇芸的事,不知不覺,卻會想到鯉城侯。
“……侯女如何得此錦囊?”
方才皇帝的話仍迴響在耳畔。
而劉珣仍十分清楚地記得那天在高鄉侯的府中,他看到鯉城侯與竇芸在一起時的情景。雖然看得模糊,但當時的直覺便已經告訴他,那絕非只是碰巧見面寒暄。
……殿下有君臨天下之風,奈何只是個皇子……
……會稽王雖有野心,行事卻無謀,在我看來,還不如殿下……
疑心越來越重,劉珣面色沉沉。
想到鯉城侯溫文微笑的模樣,還有自己往常對他的敬重,劉珣又覺茫然,不知所措。他怕自己錯怪了人,可……
“殿下?”這時,一個聲音從身旁傳來,劉珣回神,看去,卻見是王縈。
她似乎剛剛來到,行了禮,看著他,問,“殿下何往?”
劉珣沒有回答,看看她,卻問,“女君去見女史麼?”
“正是。”王縈道,停了停,似乎覺得這麼說不對,忙補充,“妾也想看看陛下。”
劉珣唇角抿了抿,好像在微笑,好像又不是,片刻,即又消去。
“他們就在殿上。”他簡短地說,罷了,對她一頷首,轉身而去。
王縈看著他的背影,覺得他怪怪的,卻自知不該多管,也轉身走開。
可沒走兩步,忽然聽到劉珣喚她。
回頭,只見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