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兄弟的,自然是要將葉沐遙背出門子,否則便是落了侯府的臉面。
白蓮現下氣的直咬牙,但葉乘風不願做的事情,根本不能強加與他,否則這祖宗能鬧翻了天。
正待此時,門口的丫鬟出聲道。
“給大少爺請安。”
這便是葉恪來了。
一聽葉恪過來,白蓮面色有些不虞,但今日正是大喜的日子,她也不好跟一個庶子計較。
聽聞葉恪來了,葉沐遙心下倒是舒了一口氣。若是由葉恪將她背出門去,倒也安全些,否則若是葉乘風揹她出府的話,不定會生出什麼亂子。
葉沐遙直接將喜帕掀的半開,看了一眼葉恪。
今日葉恪穿了一件暗紫色的袍子,這顏色雖說有些老氣,但穿在葉恪身上,卻絲毫不顯違和,只是因著模樣生得好便是了。
輕扯了扯白蓮那棗紅的袖襟,見白蓮將身子靠了過來,葉沐遙這才開口道。
“母親,既然乘風不願來的話,您也莫要為難於他,若是此事驚動的父親,那便不好了。”
葉雲起近些年本就對葉乘風有些不喜,所以白蓮眼下自然是不想驚動了葉雲起,省的事情不好解決。
白蓮咬咬牙,望了葉恪那清俊的面龐,道。
“阿恪,乘風身子有些不爽利,現下便由你將沐遙背出府罷!你可莫要推辭了。”
聞言,葉恪微微挑眉,倒沒想到白蓮能如此服軟。
雖說心頭對白蓮有些不忿,但白蓮是白蓮,葉沐遙是葉沐遙,葉恪自然不會將她二人混為一談。
“既然母親開口了,阿恪哪有不應下的道理?”
聽得此言,白蓮雖說心頭氣悶,但也只能咬牙忍了。
葉沐遙重新將喜帕蓋好,葉恪半蹲在葉沐遙的面前,他的身量現下已經不矮了,足足七尺有餘,不過比尉遲津矮上半頭罷了。
葉沐遙直接上了葉恪的背,後者穩穩的背起她,徑直出了碧瑤居。
因著視線被喜帕擋住,葉沐遙只能見著地面上鋪的極為整齊的青石板。越往外走,耳邊傳來的鞭炮聲就越發明顯。
等到葉恪跨出府門之時,葉沐遙心下微動,終有一日,這看似堅不可摧的端慶侯府,必然會傾頹在她之手!
葉恪直接揹著葉沐遙往喜轎那處去了,臨到葉沐遙入轎之前,輕聲開了口。
“你且放心罷,我定然不會忘了當日大恩。”
聞聲,葉沐遙微微笑了笑,只不過葉恪無法看見罷了。
“我知曉。”
上了花轎之後,葉沐遙心下不由有些忐忑,她並未見著尉遲津,不過想也知曉,尉遲津此刻便在迎親隊的前方騎馬而行。
尉遲津的府邸離端慶侯府有些腳程,若是乘喜轎去的話,也要大半個時辰。
不知曉是否有些緊張的緣故,葉沐遙倒覺得時間過得飛快,好似沒一會子,便感受不到喜轎在動彈了。
“請新郎踢轎門兒!”
媒婆亮堂的嗓音在周圍想起。
而後,葉沐遙便聽見三聲鐺鐺的響聲,而後又是三聲咚咚的響聲。
即便是沒見著外頭的情景,葉沐遙也知尉遲津此刻正手拿摺扇,方才便是用了摺扇在轎門兒上敲了三下,而後又是踢了轎門兒三腳。
想著這踢轎門兒一說,便是為了顯示新郎的威嚴。葉沐遙在喜帕下的紅唇微勾,倒是覺得有些意思。
踢了轎門兒,葉沐遙便被媒婆給扶下了喜轎,手中被塞了一跟紅綢,想也知曉,紅綢的另一端便是在尉遲津手中。
眼下堂中坐著的正賓,便有四人。一為尉遲恆遠,二為吳雍,三為葉雲起,而白蓮則是坐在葉雲起身後的位置。
這四人便是新人的長輩,自然是坐在主位。
尉遲津本來是不欲請尉遲恆遠來此的,不過太尉大人倒是執著的很。且因著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他欲到何處,也沒有幾人能攔得住。
葉沐遙被尉遲津領入堂中,當下便聽到司儀的聲音。
“一拜高堂!”
二人朝著前頭躬身行禮。
“二拜天地!”
葉沐遙因著看不見事物,所以只能憑著感覺為之,也不曉得自己是否出了差池。
不自覺的,細白的掌心中便出現了點點汗意,竟將紅綢給打溼了幾分。
“夫妻對拜!”
葉沐遙轉過身子,也知曉對面之人定是尉遲津,便直接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