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看得到那個瘋癲弟弟傑夫、發明家萊利,以及昔日高中情人傑森。但兩個童星一個也沒看到。
凱西跟亭子裡的芭芭拉說關鍵詞時,我透過手機在場———攝像師戴夫這時建議我站在羅斯摩爾山前面,擺個手持電話的姿勢,好讓他取些巧妙的畫面———突然,我聽到芭芭拉尖銳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
“羅拉和凱西。”她說。我得把話筒移開耳朵一些。“我有個訊息要宣佈,或許會讓你們吃驚:你們兩人將不會一起參加‘尋寶回合’。在比賽的這個部分,各參賽者要為他自己打拼了。”她誇張地停了一下,再加上一句:“或是她自己。”我猜她是打算讓這話聽起來很有意義,但其實說了等於沒說。
這時她似乎在等待什麼回應。“哇!”我說。他們像這樣打亂比賽規則是有點奇怪———而且誰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我們弄出兩件“寶物”?———但是也不算太讓人震驚,畢竟實況節目就是靠轉折和驚奇才那麼紅,他們這樣安排其實還挺客氣。不過我替凱西擔心,這部分她得靠自己了。
芭芭拉繼續說:“就算你們在路上遇到,也不可以說話或是用任何方式溝通。凱西,這是你下一回合的線索。羅拉,如果你往左邊看去,你會看到林肯總統拿著你的提示走過來。”我依她說的看去———果然,來了一個亞洲臉孔、有一把驚人大鬍子、個子矮到極點的林肯總統。他神色肅穆地朝我一鞠躬,遞給我一金一銀兩個信封。
“你們現在必須交回手機。”芭芭拉說,“凱西,你的手機給我;羅拉,請把你的手機交給我們的第十六任總統。”我聽到另一頭傳來凱西一陣笑聲,一時間還真想她。但我也明白這是可以想見的:一輩子都在一條線的另一頭聽她的聲音。
“祝你好運,”芭芭拉說,“還有一件事———你們最好儘快到達‘會合點’,否則……後果很嚴重。”會有多嚴重?除了把我們送回家以外,他們還能對我們怎樣?諒他們也不會搬出政府法規砍了我們手腳!
我關上手機,交給冒牌林肯。他又鞠了個躬便離開了,可能是要趕赴忙碌的行程:先用另一種語言發表“蓋茲堡演說”,再被一個日本版的兇手布斯暗殺。
我開啟銀色信封。
前去東京的廚房城市,
在街巷間尋覓
無法下嚥的壽司,
放不壞的鮮魚。
這段話下面有一排斜體字,寫著:“你的任務是‘太卷’。”
我拿齊了行李———我和凱西分那些“寶物”時,大部分笨重的東西我拿,幸好鸚鵡是她拿———然後朝遊樂園出口走去,攝像小組跟在後面。旅遊指南給凱西拿了,所以我要坐上回東京的火車,在路上想辦法猜出“廚房城市”指的是什麼。我也希望凱西可以做到。她雖然已經十八歲,但卻很嫩,像是溫室裡長大的孩子。或許這是我的錯,但我們大多隨興所至地照顧子女,你只能希望當大勢已定後自己做得還不壞。只是到目前為止,我可不能算是好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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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羅拉(3)
我要搭汽車回鬼怒川時,正好看到凱西在火車站。我對她笑,她卻轉過頭。對了———不能有任何形式的溝通。也許就是這個原因,凱西去年才練習這個技巧:她知道萬一我們參加節目,這個技巧就能適時派上用場。
我到售票口賣力地向票務員打聽到東京的最佳方式,發現日本的鐵路系統真讓人頭昏眼花,雖然我和凱西換了兩趟車到這裡,但我相信回去一定有更好的方式。櫃檯後面那位先生拿出地圖,指給我們看幾條不同的搭乘路線,可是他不會說英文,所以只能比畫,像演啞劇。他指了東京幾個站名,我卻不太清楚該去的是哪個站。
“廚房城市?”我問,但是他搖頭。最後我選了一條看起來比較直接的路線,並買了票,決定到火車上再問別人該在哪裡下車。
我和凱西到了相同的月臺,所以我猜我們有相同的想法。等車的人不多,可是我們的攝像機和荒唐的裝置照例引起一些騷動。幾個小孩子走到我們後頭,對著攝像機揮手。最後,戴夫才終於把攝像機放下,反正我也只是坐在那裡而已。
過了一會兒,先是卡爾,然後是傑夫,分別從主題樂園來到這裡;不論你自以為在這場比賽中領先多少,節目的行程總會把每個人都弄在一起。卡爾和傑夫誇張地表現出互不搭理的樣子,讓我以為這變成另一種溝通方式了。最後,卡爾拎著他的鸚鵡過來挨著我在長椅上坐下,戴夫又在拍我的鏡頭了。卡爾的攝像師是布蘭登,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