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殺之方能解恨。”
楊二瘦卻道:“這秀才一向矯情,那金殿衛之人想來是已經知道了,不過秀才還是對老子的脾氣的,金殿衛又算個什麼,自己拿不到人,還想坐享其成,天下哪裡有這般的好事。”
徐傑聞言苦笑一句:“我已經是舉人了,興許過不得多久就是進士了,哪裡還是什麼秀才。”
楊三胖點頭答道:“正是正是,是解元公。”
“還是秀才好,真要是進士了,這天下的逍遙,也就與你無緣了。”楊二瘦還真有些人生感悟,看透的紅塵一般。
徐傑笑而不語,拿刀再練,口中也道:“胖子,與我大戰一場!”
楊三胖聞言大笑,卻沒有拒絕,興致勃勃拔刀,口中說道:“且來教訓你這官老爺一頓。”
刀光而起,种師道已然站在一旁,還有點躍躍欲試的感覺,似乎在羨慕徐傑能與楊三胖交手。也是楊三胖總是不願意與种師道交手,所以种師道當真有幾分羨慕。
《將軍令》的樂音,也在後院載歌載舞中傳了過來,還有夏銳豪飲之聲。
院子之外一處小樓裡,那監視之人,又換成了衛九,衛九傷勢並未好全,卻已經又來辦差了,顯然那衛六有衛六的差事要辦。
衛九看著院子裡的打鬥,也是看得津津有味,手中有書有畫:戊時三刻,大頭領來訪,交談幾言而走,隨後徐文遠與楊三胖比武,徐文遠武藝不凡,一流絕頂之手段,刀法更佳!
這顯然也是衛九的差事,記錄徐傑做過的事情,然後送到老皇帝桌案之前,以供老皇帝查閱。
禮部組織閱卷,尚書右僕射吳仲書親自負責,一份一份的試卷,無數的禮部老學究慢慢去看,從早看到晚,從晚看到早。閱卷的事情,卻也極為嚴格,門外巡弋的鐵甲無數,門內還有御史臺的官員在監察,檢查著一份一份的試卷,先給試卷糊名,然後看每一份試卷上有沒有做記號,有沒有突兀的地方。
一個老學究拿著一份試卷走到吳仲書面前,開口問道:“吳相公,此卷之經義,答得有些離題了,卻又答得極好,下官難以定奪,還請吳相公閱覽一二。”
吳仲書拿過試卷,看著這份“春秋無義戰”的答卷,考生籍貫姓名被糊了起來,自然也不知是何人的試卷了,一字一句看了許久。
隨後便看吳仲書提起一邊的筆,在試卷上寫了幾個字,然後說道:“此子有才,見識不凡,可取!”
老學究聞言點點頭,試卷也就不再拿回去了,既然取了這份試卷,也就留在了吳仲書手上。
待得不久,這老學究又從桌案上起身,又拿起一份試卷走到吳仲書面前,開口又道:“吳相公,這一份試卷之語,當真有些……”
吳仲書已然接過試卷,開口問道:“有些什麼?”
“有些……其中有內容竟然是直言要開海禁的,但是起策論之言,倒是又有幾分道理,文筆也是上佳,字跡倒也工整,還能引經據典,也淺談分析了許多,比如海禁之初,是為了戶籍安穩,不使百姓流失海外,以保稅收穩定,也談治安之事,諸如此類倒是很有幾分見地,而今海禁弊端也有許多分析,皆是一語中的,如此延伸許多問題,倒是極為切題,條理清晰非常,不似旁人那般言之無物……”
吳仲書邊聽邊看,看完之後又看了看頭前那一份試卷,開口笑道:“此卷與頭前那一卷,字跡一模一樣,看來是同一人之卷。此子當真不凡,取其入殿吧。”
老學究聞言點了點頭,卻又有一些擔憂,問道:“吳相公,文中卻也有離經叛道之處,甚至明言劫掠殖民之事,是否過於直白了些,有礙觀瞻……”
吳仲書想了想,竟然提筆在旁批註了一個詞:開疆拓土!
吳仲書口中也道:“此乃開疆拓土之意,無妨。以策而言,此策極好。只是答卷而已,不必過於注重。策論不比經義,在言論之上,不必過於嚴苛。”
說完吳仲書便把試卷往桌案一放,不再去說。
老學究方才點點頭,回身再往自己桌案而去。
莘莘學子,追求一輩子的鯉魚躍龍門。卻也不過幾言幾語決定他人的一生。
取其入殿,徐傑就這麼考上了,當然還不是真的就考上了,還有一道殿試之後,方才會分三甲,方才有了真正做官的資格。
殿試當天,人山人海的場面不再,大早宮門之外,等候的不過是兩百人不到,待得宮門開啟,這不到兩百的幸運兒,魚貫而入,躬身合手,走在那巨大的廣場之中。
崇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