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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這微帶焦急的嗓音讓薄玉蕊不由自主地垂下頭去,盯著自己絞在一起的雙手,半天沒吭聲,袖子上的蝶翅輕輕顫抖,似要遁上青天。薄玉致眼尖地看到了,一把握住她的雙手並搓了幾圈,這才有了熱度。

“玉蕊,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懷王哥哥提起前年的賞月宴你這麼害怕?”

薄玉蕊面色發白,眼神四處閃躲,實在躲不過去了,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玉致,我想回家了……”

見狀,薄玉致也不好再逼問她,只得拉著她往園子外頭走,心想等過些天她情緒穩定下來了再問也不遲,然而走著走著她卻忽然一驚。

不對啊,玉蕊不就是從那次賞月宴回來之後才大病一場的麼?難道說……她的病跟這個有關?

按捺著內心的疑問,薄玉致走出了園子的大門,上車之前,餘光裡突然飄過一個熟悉的背影,她凝眸望去,不是邱瑞又是誰?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要事在身啊。

薄玉致幸災樂禍地多打量了幾眼,邱瑞身邊還有個挺拔的男子,身形高過他一截,面容俊俏,白衣玉冠,甚是瀟灑倜儻,兩人看似是兄弟般地勾肩搭臂著,神色卻有種說不出的淫媚,就像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偷歡,享受著坦蕩而隱秘的快感。

簡直難以入目。

薄玉致火速推著薄玉蕊上了車,簾子一遮,徹底把那個噁心的男人隔絕在外,心裡無比慶幸嫁給他的人不是自己。

回到侯府,把薄玉蕊送到房間休息之後薄玉致來到了白露院,跟衛茉談起今天種種奇怪之事,描述的那叫一個生動,跟演戲似的,衛茉始終淡然以對,直到聽見雲懷問的那句話之後表情才有了起伏。

“他真這麼問?”

“不就一句普通的問好麼,還能有假啊?”薄玉致莫名其妙地看著衛茉,衛茉也沒說什麼,又低下頭去看書了。

是夜。

蒼穹如墨,星月浩瀚,本該是擁被入眠的時辰,侯府外頭卻亮起了火光,不久,聶崢來到白露院輕輕敲響了門扉。

“侯爺,屬下有急事稟報。”

衛茉睡得輕,一下子就被吵醒了,薄湛亦同時睜開了眼,一邊安撫地拍著她的背一邊沉聲問道:“深更半夜的,何事喧譁?”

聶崢聲音又低了幾分,彷彿從厚重的擂鼓裡破開傳出來的一樣,猛地讓人扣緊了心絃。

“京畿大營剛傳來的訊息,銳風營和驍騎營計程車兵打起來了,黎都統派人前來請您帶兵去調停。”

薄湛驟然翻身而起,眼中滿是驚異。

齊王的銳風營和四大世家之首的王家掌管的驍騎營打起來了?這鬧的是哪一齣?

在他怔愣之時衛茉已緩緩坐起身,雖容色疲倦,一雙鳳眸卻皎如輝月,再清醒不過,只聽她喃喃地問了一句:“相公,驍騎營的統領是不是王鳴捷?”

“是。”薄湛答得飛快,側身摟住了她,“你問這個做什麼?”

衛茉直直地看著他說:“玉致今天跟我說,在茶詩會看見他和邱瑞在一起。”

兩人素有默契,話點到為止,薄湛立馬就明白了其中的彎彎繞繞,道:“我知道了,你睡吧,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衛茉乖順地躺下,任他給自己搭上被子,閉上眼之前又叮囑了一句:“早去早回。”

薄湛頷首,起身披上外袍,隨後步出了房間。

片刻之後,侯府外面的光線漸漸暗了下去,院子裡再次恢復了寂靜,望著從窗欞傾瀉進來的月光,衛茉竟了無睡意。

今天那麼巧,雲懷也在場,這事該不會與他有關吧?

☆、兩營之爭

景帝在位時,皇長子云決密謀造反,卻被其弟雲凜識破,於是各自帶領天機營和天襲營在城外交手,而本該護衛天都城的京騎將領因為一念之差選擇了袖手旁觀,導致血流成河,傷亡慘重,從那以後,天都城的軍隊就形成了現在的格局——天機、天襲、銳風、驍騎四營全部駐守於京畿大營,互相制約和監視,京騎被改編成京畿守備營,負責天都城的城防,不在四大營之列,卻是唯一處在天都城內部的軍隊。

在這種情況下就誕生了左都統這個官職,主管京畿大營內部的各種麻煩事,看起來是個武官,實則行文官之職,權力極小,所以在兩營火併這種大事上黎光耀首先就想到請薄湛調停,因為不管是齊王還是王家他都得罪不起。

薄湛帶兵來到京畿大營的時候裡頭打得正熱鬧,刀槍劍戟滿天飛,呼喝聲怒吼聲交織成一團,震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