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6部分

及世宗崩,夜中與侍中崔光遣右衛將軍侯剛迎肅宗於東宮而即位。忠與門下議,以肅宗幼年,末親機政;太尉、高陽王雍屬尊望重,宜入居西柏堂,省決庶政;任城王澄明德茂親,可為尚書令,總攝百揆。奏中宮,請即敕授。 御史中尉王顯欲逞奸計,與中常侍、給事中孫伏連等厲色不聽,寢門下之奏。宮囗侍中、黃門,但牒六輔姓字齎來。孫伏連等密欲矯太后令,以高肇錄尚書事,顯與高猛為侍中。忠即於殿中收顯殺之。

忠既居門下,又總禁衛,遂秉朝政,權傾一時。初,太和中軍國多事,高祖以用度不足,百官之祿四分減一。忠既擅權,欲以惠澤自固,乃悉歸所減之祿,職人進位一級。舊制:天下之民絹布一匹之外,各輸綿麻八兩。忠悉以與之。忠白高陽王雍,自雲世宗本許優轉。雍憚忠威權,便順其意,加忠車騎大將軍。忠自謂新故之際,有安社稷之功,諷動百僚,令加己賞。於是太尉雍、清河王懌、廣平王懷難違其意,議封忠常山郡開國公,食邑二千戶。百僚鹹以為然。忠又難於獨受,乃諷朝廷,同在門下者皆加封邑。尚書左僕射郭祚、尚書裴植以忠權勢日盛,勸雍出忠。忠聞之,逼有司誣奏其罪。郭祚有師傅舊恩,裴植擁地入國,忠並矯詔殺之。朝野憤怨,莫不切齒,王公已下,畏之累跡。又欲殺高陽王雍,侍中崔光固執,乃止,遂免雍太尉,以王還第。自此之後,詔命生殺,皆出於忠。即尊靈太后為皇太后,居崇訓宮,忠為儀同三司、尚書令、領崇訓衛尉、侍中、領軍如故。靈太后臨朝,解忠侍中、領軍、崇訓衛尉,止為儀同、尚書令,加侍中。忠為令旬餘,靈太后引門下侍官於崇訓宮,問曰:“忠在端右,聲聽如何?”鹹曰:“不稱厥位。”乃出忠使持節、都督冀定瀛三州諸軍事、徵北大將軍、冀州刺史。太傅清河王等奏曰:“竊惟先帝升遐之初,皇上登極之始,四海謐然,宇內晏清。至於奉迎乘輿,侍衛省闥,斯乃臣子之常節,職司之恆理,不容以此為功,妄開井邑。臣等前議所以廣建茅土者,正以畏迫威權,苟免暴戾故也。是以中議之際,以十三日夜入為無勳,唯以拒違矯令,抑黜奸回,微可褒敘。以前侍中臣忠總攝文武,侍中臣光久在樞密,贊同其意,故唯賞二人。今尚書臣昭等無涯上訴,奉敕重議。案王顯陰結奸徒,志為不逞;高肇遠同凶逆, 遙構禍端。無將之罪,事合洿戮,而忠等徵罪,唯以厥身,不至孥戮,又出罪人,窮治不盡。案律準憲,事在不輕。暨皇上纂歷,聖後別宮,母子隔異,溫清道絕,皆忠等之咎。過方厥勳,功微罪重。又忠專權之後,擅殺樞納,輒廢宰輔,令朝野駭心,遠近怪愕。功過相除,悉不合賞。請悉追奪。”靈太后從之。

熙平元年春,御史中尉元匡奏曰:“臣聞事主不以幽貞革心,奉上不以趣舍虧節。是以倚秦宮而慟哭,復楚之功已多;陟廬龍而樹勤,廣魏之勳不淺。 而申包避賞,君子於是義之;田疇拒命,良史所以稱美。竊唯宮車晏駕, 天人位易,正是忠臣孝子致節之秋。前領軍將軍臣忠不能砥礪名行,自求多福,方因矯制,擅相除假,清官顯職,歲月隆崇。臣等在蕃之時,乃心家國,書誚往來,憤氣成疚,傷禮敗德,臣忠即主。謹案臣忠世以鴻勳盛德,受遇累朝,出入承明,左右機近。幸國大災,肆其愚戇,專擅朝命,無人臣之心。裴郭受冤於既往,宰輔黜辱於明世。又自矯旨為儀同三司、尚書令、領崇訓衛尉,原其此意,便欲無上自處。既事在恩後,宜加顯戮。請御史一人,令史一人,就州行決。崔光與忠雖同受召,而謂光既儒望,朝之禮宗,攝心虛遠,不關世務。但忠以光意望崇重逼光,光若不同,又有危禍。伏度二聖欽明,深垂昭恕。而自去歲正月十三日世宗晏駕以後,八月一日皇太后未親覽以前,諸有不由階級而權臣用命,或發門下詔書,或由中書宣敕,擅相拜授者,已經恩宥,正可免其叨竊之罪。既非時望,朝野所知,冒階而進者,並求追奪。”靈太后令曰:“直繩所糾,實允朝憲。但忠事經肆宥,又蒙特原,無宜追罪。餘如奏。”又詔曰:“忠以往年大諱之際,開崇邑土,然酬庸理乖,有司執奪。豈宜一謬,棄其餘勳也。但忠厥任禁要,誠節皎然,宜褒錫山河,以安厥望。可靈壽縣開國公,邑五百戶。”

初,世宗崩後,高太后將害靈太后。劉騰以告侯剛,剛以告忠。忠請計於崔光,光曰:“宜置胡嬪於別所,嚴加守衛,理必萬全,計之上者。”忠等從之,具以此意啟靈太后,太后意乃安。故太后深德騰等四人,並有寵授。忠以毀之者多,懼不免禍,願還京師,欲自營救。靈太后不許。二年四月,除尚書右僕射,加侍中,將軍如故。

神龜元年三月,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