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遐邇,此千載一時,不可失也。”太祖從之,遂破走顯。又從破賀訥,遂命群官登勿居山,遊宴終日。從官及諸部大人請聚石為峰,以記功德,命袞為文。
慕容寶之來寇也,袞言於太祖曰:“寶乘滑臺之功,因長子之捷,傾資竭力,難與爭鋒。愚以為宜羸師卷甲,以侈其心。”太祖從之,果破之參合。
皇始初,遷給事黃門侍郎。太祖南伐,師次中山。袞言於太祖曰:“寶憑三世之資,城池之固,雖皇威震赫,勢必擒殄,然窮兵極武,非王者所宜。昔酈生一說,田橫委質;魯連飛書,聊將授首。臣誠德非古人,略無奇策,仰憑靈威,庶必有感。”太祖從之。袞遺寶書,喻以成敗。寶見書大懼,遂奔和龍。既克中山,聽入八議,拜袞奮武將軍、幽州刺史,賜爵臨渭侯。袞清儉寡慾,勸課農桑,百姓安之。
天興初,徵還京師。後與崔逞答司馬德宗將郗恢書失旨,黜袞為尚書令史。袞遇創業之始,以有才謨見任,率心奉上,不顧嫌疑。太祖曾問南州人於袞。袞與盧溥州里,數談薦之。又袞未嘗與崔逞相見,聞風稱美。及中山平,盧溥聚黨為逆,崔逞答書不允,並乖本言,故忿之。
袞年過七十,闔門守靜,手執經書,刊定乖失。愛好人物,善誘無倦,士類以此高之。永興二年疾篤,上疏曰:“臣既庸人,志無殊操,值太祖誕膺期運,天地始開,參戎氛霧之初,馳驅革命之會,託翼鄧林,寄鱗溟海,遂荷恩寵,榮兼出內。陛下龍飛九五,仍參顧問,曾無微誠,塵山露海。今舊疾彌留,氣力虛頓,天罰有罪,將填溝壑。然犬馬戀主,敢不盡言。方今中夏雖平,九域未一,西有不賓之羌,南有逆命之虜,岷蜀殊風,遼海異教。雖天挺明聖,撥亂乘時,而因幾撫會,實須經略。介焉易失,功在人謀。伏願恢崇睿道,克廣德心,使揖讓與干戈並陳,文德與武功俱運,則太平之化,康哉之美,復隆於今,不獨前世。昔子囊將終,寄言城郢;荀偃辭唅,遺恨在齊。臣雖闇劣,敢忘前志,魂而有靈,結草泉壤。”後數日卒,年七十二。後世祖追錄舊勳,遣大鴻臚即墓策贈太保,諡曰文康公。
子溫,外都大官、廣寧太守。卒。
子貳興,昌黎太守。
溫弟楷,州主簿。
子誕,有學尚,性尤雅直。初與高允同時被徵,後除中書侍郎、通直散騎常侍、建威將軍。賜爵容城子。
袞次子度,少有志尚,襲爵臨渭侯。上谷太守,入為武昌王師。加散騎常侍,除使持節,都督幽州廣陽、安樂二郡諸軍事,平東將軍,崎城鎮都大將。又轉和龍鎮都大將。所在著稱。還朝為中都大官。卒,贈徵東大將軍、冀州刺史,諡康侯。
子陵,襲爵。後為赤城典作都將。卒。
子狀,襲。為中散。卒。
子法,襲。太和中,例降為伯。世宗時,除懷荒鎮金城戍將。
陵弟延,散騎常侍、左將軍、庫部尚書。賜爵永寧侯。
延弟白澤,年十一,遭母憂,居喪以孝聞。世祖聞而嘉之。長而好學博通,敏於當世。高宗初,除中散,遷殿中曹給事中,甚見寵任,參預機密。
後蠕蠕犯塞,顯祖引見群臣議之。尚書僕射元目辰進曰:“若車駕親行,恐京師危懼,不如持重,固守自安。虜懸軍深入,糧無繼運,以臣量之,自退不久,遣將追擊,破之必矣。”白澤曰:“陛下欽明則天,比蹤前聖,而蠢爾荒愚,輕犯王略。寇乃顛沛於遠圖,我將宴安於近毒,仰惟神略,則不然矣。今若鑾蘊親動,賊必望麾崩散,寧容仰挫神兵,坐而縱敵;萬乘之尊,嬰城自守,進失可乘之機,退非無前之義?惟陛下留神。”顯祖從之,遂大破虜眾。
白澤本字鍾葵,顯祖賜名白澤,納其女為嬪。出行雍州刺史,清心少欲,吏民安之。顯祖詔諸監臨之官,所監治受羊一口、酒一斛者,罪至大辟,與者以從坐論。糾告得尚書已下罪狀者,各隨所糾官輕重而授之。白澤上表諫曰:“伏見詔書,禁尚書以下受禮者刑身,糾之者代職。伏惟三載考績,黜陟幽明,斯乃不易之令軌,百王之通式。今之都曹,古之公卿也,皆翊扶萬幾,贊徽百揆,風化藉此而平,治道由茲而穆。且周之下士,尚有代耕,況皇朝貴仕,而服勤無報,豈所謂祖襲堯舜,憲章文武者乎?羊酒之罰,若行不已,臣恐奸人窺望,忠臣懈節。而欲使事靜民安,治清務簡,至於委任責成,下民難辯。如臣愚量,請依律令舊法,稽同前典,班祿酬廉,首去亂群,常刑無赦。苟能如此,則昇平之軌,期月可望,刑措之風,三年必致矣。”顯祖納之。
太和初,懷州民伊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