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還把賴嚴明拽了過來,手腕一個用力,就把賴嚴明丟給了文竹等人:“我在山下見他手下的人傷痕累累,想必是給和少林寺起了衝突,這就給你們送來了,不用謝。”
賴嚴明瞪大眼睛,哪能想到,臨逸轉頭就給他賣了!剛剛帶他上山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於是他質問臨逸:“公子,你不能這麼對我!”
臨逸扭頭看他,目光像是穿透霧靄的陽光:“難不成本公子還要捧著你?”
賴嚴明多少反映過來,這男人他根本就掌控不住,沒人給他撐腰,他一面對文竹和蒼梧就慫了,當然什麼都不敢說,像是個鴕鳥一下,低著頭。
沉小桃看向這一幕,忽然發現,這臨逸也太讓人捉摸不定了。
文遠的行刑已經結束,有僧人看了方丈一眼,他滿目的淡漠,應該是不準備給他治傷了。
剛剛蒼梧就已經宣佈,將文遠這個叛徒從少林寺驅逐,文山深深地凝視了昏迷不醒的文遠一眼,主動和蒼梧請命:“師父,還請讓徒兒送二……文遠下山。”
蒼梧點了點頭,文山便兀自忙碌了起來。
給文遠帶上些傷藥,算是文山最後的師徒情誼了,其他的僧人們都面容不改地看著文山,心情複雜。
方丈在很多人心中,一直是威嚴又慈祥的,今日他沒說一句重話,可行動就足夠他們震驚了。
原來方丈並非沒有手段,也並非……沒有底線。
有的小和尚沒忍住,偷偷地看了太皇太后一眼。縱然年老,也能隱約看到年輕時的風采,想來當年必定是個大美人。
至於她和方丈的關係……怕死的都不敢再猜測了。
太皇太后的心起起落落的,至今也沒鬆下去。
帶人圍攻少林寺的賴嚴明,還有這個深不可測的臨逸公子,都讓她很緊張。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也不敢直勾勾地看蒼梧,就注意到了身邊的女孩子。
小姑娘是花骨朵一樣的年紀,比當年她和蒼梧遇到的時候,年輕了十幾歲不止,一雙眼睛靈動又純淨。
之前太出神,都沒注意到,自己肩膀上,何時被披了一件衣裳。
蒼梧不可能在眾目睽睽在做這種事情,那估計就是這女孩兒了。
太皇太后讓自己的表情緩和一些,總擔心生氣起來,會嚇到這孩子,她的聲音也很輕柔,帶著被凍傷的微微顫抖:“小姑娘,剛剛多謝你了。”
若是兩個月之前,身份地位這麼高的太皇太后和沉小桃對話,她一定緊張得很,近來在寧帝和皇后身邊久了,她也能不卑不亢地面對了。
於是她甜甜一笑,眉眼彎彎:“您不用和我道謝,我只是做了應該做的。”
本來沉小桃就長得挺討喜,性子也不扭扭捏捏的,太皇太后這會兒更喜歡她了。
沉小桃見太皇太后笑了,也不由得高興起來,她伸手,還主動握住了太皇太后的,皺眉又心疼地說:“您的手太涼了,我給您熱乎一下。”
太皇太后的手上幾乎都沒什麼肉,摸著都硌手,但沉小桃面容上,半點不見嫌棄。
她還小聲嘟囔著:“事情也要解決了,咱們到屋子裡面去,外面可真冷。”
說話的時候,沉小桃感覺有目光盯著她,她轉頭看去,卻發現只有臨逸一個,好不避諱地往這邊看。
而真正盯著他的蒼梧,已經轉過了頭。
他的手指微微搓著,此刻竟然很羨慕沉小桃,心想,若是他也能握住蘇姣的手就好了。
沉小桃輕哼一聲,顯然很嫌棄臨逸,嘟著唇和太皇太后說話。
文竹趕回來,見少林寺沒有陷入苦戰,已經放心了不少,沉小桃的話提醒了他,於是他走過來,對太皇太后恭敬地道:“請您到寺廟中休息。”
太皇太后有點猶豫地看向蒼梧,最終搖了搖頭:“若不然,我還是下山吧……”
“你下山要去什麼地方?”蒼梧今日已經隱忍了太久了,不,應該說,他已經隱忍了很多年了。
乍一聽太皇太后要離開,他當然緊張起來。
臨逸帶著人站在一旁,也不打擾他們幾個人說話。
若不是蒼梧和文竹都穿著僧袍,這幾個人,還真的聽像是公公婆婆,帶著兒子和兒媳婦的。
太皇太后也愣了一下,之後才反應過來,天大地大,竟然沒什麼她容身的地方了。
“我……也不知道。”
她迷茫的樣子,讓蒼梧心中一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