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四郎
作者:青漣一夢
☆、第一章:囚
第一章:囚
陰冷的地牢。
冰冷的鐵鏈穿牆而過,像蛇一般,繞在四條通頂雕花床柱上。
滿室的檀腥,隨地破碎的床單,還有低調華麗的大床裡,那個赤‘裸的人。
鐵鏈的長度剛剛夠他將身體蜷縮起來,遮住大腿內側和胸口青青紫紫的痕跡。
狐四郎目光呆滯的望著床前的燭光,他已經在這裡,呆了多久呢?
被殘忍的享用過之後,他已經,發呆多久了?
手臂有些麻了,只是下意識動了動手指,就痛的鑽心。
四肢都是這樣,他手腳優美潔白的腕,都被粗長的鐵釘穿過,牢牢固定在鐵鏈上,剛剛長出的新肉還在微微向外翻著,黑洞洞,觸目驚心。
看著傷口,狐四郎瑟縮了一下。
他被活活釘在這裡,任人宰割的那天,每一個細節,他都記得。
每一秒,都記得。
“還逃麼?”
虎王拿起狐四郎的一隻手,放在嘴邊憐愛地吻著,撫摸著,然後在他滿目的驚恐中,用鐵釘生生穿透了那隻美好的令人不勝憐惜的腕。
被法術定住身形的狐四郎連尖叫都發不出來,那種鑽心的痛,痛得他差點昏死過去,可另一隻手被拿起來的恐懼讓他又瞬間清醒。
“真不乖啊,我每天好吃好喝供著你,就這麼想逃麼?”
拿著狐四郎完整的另一隻手,虎王看向他因為疼痛而睜大的雙眼,看到了“恐懼”,看到了明顯的“憤怒”,卻獨獨沒有“屈服”,虎王皺了皺眉。
“眼睛是不會騙人的……果然只有這樣才能留住你?”
特意把手抬到床上人雙眼能看到的位置,大掌用力,虎王一點不留情的,將手裡潔白的腕穿個透心涼。
狐四郎的瞳孔瞬間放大,平日裡波光流轉的眸子,此時疼的充滿血絲,他想破口大罵,他想痛呼……他想求饒……
可他嘴裡發不出一點聲音。
虎王大掌轉向下‘身摸去,狐四郎那點破爛衣物幾下就徹底變成了碎片。
他的身體冷得像冰,虎王的手很暖,所以,隨著溫暖的觸感,狐四郎很輕易就能判斷出那雙有力溫暖的手,已經小心翼翼地,握上了自己的右腳腕。
他的手已經廢了,已經逃不掉了,連雙腳都不放過麼?!
“多美的腳,若是以後再也不能走路該多可惜。唉,你就不能一直乖乖的麼?”
虎王坐在床邊嘆著氣,撫摸過手下每一根圓潤的腳趾,反覆摩挲著那光潔的腳背,用拇指微用力的揉搓那弧度優美的腳踝。
“這次是我大意了,竟然讓你以為死就能逃開我,我再也不會讓你這麼自以為是了,乖,忍一忍,淘氣必須受到懲罰。”
虎王的語氣輕輕的,話裡柔的都能擠出水來,卻聽得狐四郎汗毛倒立,連心臟都在發抖。
不要這麼溫柔的說話,卻做出這麼殘忍的事來!他在心裡吼著,哭喊著,當身體再一次被血淋淋地穿透時,狐四郎強忍的淚一下就流了下來。
緊接著,唯一完好的左腳也被抬了起來。
不要啊!他不敢逃了,饒了他吧……若是狐四郎能動,頭一定搖成了撥浪鼓,一定尖叫痛哭著認錯說他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逃了……
可惜,他連眼睛都不能動,除了流淚,他甚至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當左腳腕也被洞穿和冰冷的鐵鏈合為一體時,狐四郎終於,終於昏死在自己的血泊中。
在暈倒的前一刻,他無聲的喊出了一個名字——弈秋。
啊,弈秋……
床上的狐四郎又試著動了一下手指,一點一點的試圖握成拳。
可就算用盡全身的力氣,手指也只是軟趴趴的動了一下,不行,除了痛,已經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粉嫩的新肉已經開始將鐵釘包裹起來,再過不久,這冰冷的東西就真的變成他身體的一部分了吧,將他永遠釘在這地牢裡。
這該死的,見不到陽光的地牢。
狐四郎開始想念陽光的味道了。
在他的記憶裡,那代表著弈秋的味道。
什麼時候記住的弈秋的味道呢?讓他想想。
那時他腿傷未好,還沒修成人形,每天都只是懶洋洋的趴在爺爺的院子裡曬太陽。
那時弈秋還是穿著開襠褲,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