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餓,餓了就需要補充食物。之後她完全不用自己夾菜了,修文把她碗摞得向小山一樣高,她只要負責悶頭吃掉碗裡菜的就好了。她假裝沒看到修文冷冽掃過的目光,果然沒入夏天,天氣還是很難真正暖和起來呀。
一群面和神不合的年輕人從酒樓裡出來,急匆匆地道個別就各奔東西。如萍對於修文一直沉著臉這件事表示理解,但是不能放任,他從剛才就沒和她說過話,她輕輕地開口:“你……是不是誤會我了?何桓是爾豪的同事,僅此而已。”她覺得有些事是很需要澄清的,有些磕磕巴巴地說:“我……我這輩子只喜歡過你……”
蔣修文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表情漠測,如萍吃不准他這是相信了,還是發飆的前兆。從相識他們就沒鬧過不合,她不想這件事成為他們第一次吵架的導火索,她打定主意,就算他要發火,她也會勸他冷靜,為這事兒真不值得。
蔣修文神色冷峻,半晌開口:“再說一遍。”
如萍一時不解:“什麼?”
蔣修文定定地看著她,“再說一遍你這輩子只喜歡誰。”
他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清亮笑意。
如萍這才知道被耍了,恨恨地捶他一通,惱羞成怒:“我憑什麼告訴你!”
蔣修文對這不痛不癢的‘花拳繡腿‘甘之如殆,他不是不會吃醋,得知何桓的心思時他是出離憤怒的,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何桓不可能成為他的竟爭對手,如萍對這人根本沒什麼好感。現在又聽了如萍的表白,很快就把那不自量力的小子忽視得徹底。
爾豪和方瑜下午還要去看電影,爾豪看起來有些心事重重,方瑜斟酌了半天才開口:“那個何桓……”
爾豪像找到了盟友,一把抓住方瑜:“你也覺得有問題對不對?”
按說相互夾菜也是朋友間表達友好的一種方式,爾豪又不是桓女朋友,沒道理那麼敏感。可是這件事怎麼看怎麼透著詭異。桓若是坦坦蕩蕩,怎麼氣氛會尷尬成那樣!
半個月後,時值一個長假,何桓乘火車回南京探親。他安撫依萍說,他先回家把他們的事告訴父母,讓他們有個心裡準備,以後就帶依萍回去。
依萍心裡卻隱隱作痛,桓曾經多次要她陪他一起回南京見家長的,這半個月來卻隻字不提了。她送他進站臺,在桓臨上車之前,壓在心底好久的話終於忍不住說出來:“桓,你對我們的感情沒有信心、對未來沒有把握、心裡已經不只我一個人了對不對!”人是種莫明其妙的動物,當他緊追不放時不知道珍惜,當他不確定時又拼命地想挽回。
59
陸家的前院被擺上了各種花卉,修理得像個小花園。以前雪琴這個女主人不耐煩這些,只是植上綠草坪,再在過道兩邊放些盆栽完事。如萍卻不想浪費了這大好的春光,尋來許多漂亮的花朵,細心搭配。
其實她也只是動動嘴皮子,她有兩個自告奮勇為姐分憂的幫手,爾傑搬著小花盆挪來挪去,他發現了新玩具,現在,這個院子看起來已經花團錦簇,不時還有彩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從院外路過的人,也會不自覺地被吸引目光,駐足觀賞一會兒。
茶餘飯後,在院子裡擺了一張桌子,藉著這明媚春光,如萍邊曬太陽邊和夢萍喝下午茶,石蕊照例地來給爾傑上課,也被邀請加入其中。
如萍側坐在一張寬敞的大椅上,手捧著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有一搭沒一搭地聽兩個女孩聊天,有時夢萍把糕點喂到她嘴邊,她的手還停留在書頁上,就直接就著夢萍的手吃掉,然後向她感激地笑笑。
石蕊有些羨慕地說:“你們家真溫馨,姐妹兄弟都齊全了,感情又那麼好,做什麼事都有商有量。”
夢萍喝了口新榨的橙汁,“這有什麼好羨慕的,你家不是也有很多人?”她記得他們家也是個大家族呢。
石蕊有些勉強地笑笑:“是啊,我也有兄姐,只不過沒有你們這麼親密罷了,他們嫌我小不願意和我玩在一起。” 事實上,她的姐姐哥哥,都是她爸的前妻和前前妻生的,她從小雖然在父母那裡受寵,私下裡在平輩間很受排擠,所以才養成這個文靜又有些靦腆的性格。
夢萍‘喔’了一聲,表示理解,她看了看涼亭的方向,爾豪和陸振華正在下棋。意有所指道:“不過,想要的東西自己不去爭取,怎麼能知道就不能得到,也許你該試試。”石蕊一愣,她也分不清夢萍指的是什麼。
夢萍聳聳肩站起身:“廚房裡的人參茶要燉好了,我這就去給爸爸他們端來。”石蕊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涼亭,爾豪深思的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