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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一切都是命中註定。”

“那雷月若……”姜青訴還記得他們生死簿上的記載,若非有蘇裘干涉,江濡與雷月若,當幸福一生的。

“提到雷小姐,江濡便更是慶幸,好在我並未表明心跡……咳咳咳,不曾為雷小姐平添煩憂,白夫人若能幫忙,便請在我死後,為我寫上兩封信。”江濡伸手捂著口鼻,大片鮮血從他的口中溢位,他的雙目已經逐漸看不清,身體也越發痛苦。

“一封信給家父,願他能改改劣習,做個好官,一封信給皇上,江濡有負聖意,去不了京都了。”說完這話,他又嘔了一大口鮮血,不光是姜青訴,就連沈長釋與鍾留看著都難受。

“第一封好說,第二封,我……”姜青訴還未說完,江濡便搖頭:“我知白夫人定然可以,我曾見過你,在紫晨殿中……”

那副掛在紫晨殿中姜相的畫像,讓江濡對見到姜青訴見怪不怪,見到生人無端被火燒死見慣不怪,亦對自己此刻身處情況見怪不怪。

他早已看得明白。

“說得真是好聽啊。”蘇裘揚天哈哈大笑:“都已經到了死期,還裝那善人有何用?”

“裝?”江濡慢慢扭頭,朝蘇裘看過去,他認得蘇裘,去年秋試時蘇裘文采斐然,即便是他江濡,也曾羨慕過蘇裘的才華,甚至有意結交對方,只可惜蘇裘不願攀附富貴中人,所以拒絕了他的一番好意。

江濡高中,榜上沒見蘇裘之名,曾為他惋惜過,今日見面,卻沒想到當年的才子,而今成了孤魂野鬼,自己身披官服,卻坐不住三個月的官位。

一切,都比預料中可悲。

“若非是你寫辱罵帝王詩句,我又何故落此下場!你居然還裝不知,在這兒說什麼風涼話?!”蘇裘想要朝江濡衝過去,可週身冥火讓他動彈不得。

“原來……原來我爹還是找人替罪。”江濡的眼前一片漆黑,回想起考前被幾個知己好友慫恿喝酒,他對朝局與皇上的不滿藉著酒意在考場牆上寫下,好友看了驚慌,連忙告知了江知府。

江濡酒醒之後得知自己犯下大錯卻不悔,他所寫所書皆是心中所想,江知府說已經派人將他寫的詩句都洗乾淨,此事翻篇,不過江濡心裡一直惦念著這件事,直到他高中舉人,在詩書茶樓遇見了微服私訪的皇上。

江濡猜出對方身份,也與皇上身邊的大理寺卿許文偌大人暢談一番國之大任,得到皇上賞識,江濡當即跪地把他曾經寫過的詩句重新在皇上面前唸了一遍,皇上氣,卻也信任他,所以他沒有會試,破格被封了官,離開京都前,江濡作別皇上,在紫晨殿中看到了姜青訴的畫像。

江濡原以為這件事情早就已經過去,卻沒想到原來他曾賞識的蘇裘,因他寫的詩而枉死。

“這麼說來,你殺我,是我應得的。”江濡嘆了口氣:“不過我江濡一生坦蕩,無愧於心,即便是死,也不擔汙名,蘇裘,我對不住你,可我也並非小人,只願我的死能化解你的怨恨。”

說完這話,江濡直接趴在了地上,姜青訴看見他的背上冒起了一陣煙,白色的衣服從裡頭開始點燃,只是片刻功夫,江濡已經在大火中身亡,姜青訴看著卻幫不上忙,心中一片可惜。

蘇裘不信:“為何你死時還要裝作好人?!為何你到死也不肯承認罪責?!”

“你還看不明白嗎?江濡活得坦蕩蕩,無愧無心。”沈長釋看不下去了,他走到蘇裘跟前:“你說你想判人間公正,可你心中滿是怨恨,試問一個懷有怨恨之人,如何做到公正?你對江濡不滿,恨你替他頂醉,恨他搶走了你的官職,你夾帶私心看人,又如何能看出他人的善惡?”

蘇裘看向沈長釋時,雙眼中的怨恨始終都在,他從未真正看清過這個世界,他生時不滿,死後依舊被矇蔽:“我錯了?你是說我看錯了?難道當年寫詩的人不是他?!”

“是與不是又如何?江濡終究死在你的手上了,你大仇得報,可快活?”姜青訴看著那已經被燒焦的屍體,慢慢站起身,她轉身看向蘇裘時,眼底帶著寒意。

蘇裘怔了怔,他快活嗎?他不快活,他都已經死了,如何能感到快活?

“你說你判了公正,那我便讓你看看你眼中的公正是什麼模樣,也讓你看看,這人鬼書上的法術,究竟是幫人還是害人。”姜青訴說完這話,朝單邪看了一眼,慎重點頭後,單邪道:“只破例這一次。”

姜青訴聽見這話,眉目柔和了幾分:“單大人總這麼說。”

總這麼說,卻總為她再破底線。

單邪道:“蘇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