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無極門的某一種功夫?”
他這一想,頓覺心頭開朗了許多,暗道:這就對了,爺爺六十年前,曾在寺中住了三個多月,那一定是練功,不然怎麼會待得這麼久,尤其那間客房,只放了一個蒲團,不是明明暗示你住那個房間就是為了練功來的麼?
“昨晚那聲音要自己上千佛巖來看看,那麼這些佛像,必和本門某種功夫有關了!”
方振玉原是極頂聰明之人,他這仔細一想,雖然給他想出了道理,但再一細看千佛巖上的佛像卻又看不出絲毫頭緒來。
他既是奉了爺爺之命,此行關係他一生成就,自然不能輕易放過,越是看不出頭緒,越要看得仔細,心裡越發不住的揣摩。
就在他沉思之際,突聽身後有人輕咳了一聲,笑道:“小弟還以為冒著清晨料峭寒風,登臨千佛山嶺的,只有小弟一個,不想兄臺早就來了,真是幸會之至。”
方振玉一心只是揣摩著上千佛像身上,沒注意身後有人、聞言不覺一驚,急忙回過身去,只見說話的是一個身形比自己略為矮小的青衫少年,生得眉清目秀,面帶笑容,朝自己拱手為禮,急忙還禮道:“兄臺請了,在下一意看山,不知兄臺也有同好,失禮得很。”
青衫少年目光清澈,望著他含笑道:“兄臺好說,萍水相逢,總是有緣,不知兄臺高姓大名如何稱呼?”
方振玉道:“在下方振玉。”
青衫少年介面道:“小弟成玉麟,這倒是巧極,方兄大名,小弟賤字,都有一個玉字。”
方振玉看他說話一副喜孜孜的模佯,好像和自己相遇,心裡十分愉快一般,不覺含笑道:“原來是成兄。”
成玉磷道:“不,方兄怎好稱我成兄,這樣吧,如蒙不棄,方兄就叫我兄弟好了。”
方振玉道:“這個在下如何敢當?”
成玉麟瞟了他一眼,說道:“小弟和方兄一見如故,這有什麼不敢當的?哦,方兄貴庚,今年幾歲了?”
方振玉道:“在下虛度二十。”
成玉麟喜得“哈”的笑出聲來,說道:“你看,小弟說對了吧?方兄今年二十歲了,小弟才十八歲,你比我大兩歲,不就是我的大哥麼?”說到這裡,也不管方振玉是否同意,接著道:“好了,咱們就這樣說定了,我叫你方兄,你叫我成弟……”
方振玉道:“這個……”
成玉麟“唉”了一聲:“你這個人,真有些婆婆媽媽,咱們兄弟相稱,正是一見如故,萍水論交之意,古人不是說:‘四海之內,皆兄弟’麼?你這個那個的,真是掃興。”
說話之時,咂起了嘴,一臉俱是不悅之色。
方振玉看他稚氣未脫,心中暗暗覺得好笑,不忍相拒,只好點頭道:“承蒙不棄,在下遵命就是。”
成玉麟聽得回填作喜,張大眼睛,笑出聲道:“方兄那是同意了?”
方振玉道:“古人一見如故,兄弟論交,也是常有之事,在下自然同意了。”
成玉麟喜得挑著眉毛,說道:“那你就該叫我成弟了,方兄,快些叫我呀!”
他一臉笑意,仰起頭,等著方振玉叫他“成弟。”
方振玉覺得他很頑皮,自己自幼沒有兄弟,認這麼一個帶著點稚氣的兄弟,倒也有趣,這就含笑叫道:“成弟。”
成玉麟聽得越發高興,跳起來,拉著方振玉的手,親切的道:“方兄,你真好,來,我們到亭子裡去。”
方振玉只覺他拉著自己的手,又小又軟,柔若無骨,真是一位讀書相公。
兩人手牽手走入亭中,成玉麟道:“方兄,咱們就在這裡坐一會,好麼?”
方振玉點點頭,兩人倚著欄杆坐下。
成玉麟抬目問道:“方兄,你住在什麼地方?”
方振玉道:“棲霞寺。”
成玉麟偏頭問道:“棲霞寺有地方住麼?”
方振玉道:“棲霞寺是金陵的名勝,每年都有很多香客前來進香,也有慕名的遊客,所以寺裡準備了很多客房,可供遊客住宿。”
方振玉又道:“寺裡也替遊客準備了素齋。”
成玉麟聽得眼睛一亮,喜道:“這樣就好,小弟住在金陵城客店裡,就嫌進出的人大多,太吵了,待會我也搬到寺裡來住,就可和方兄朝夕盤桓了。”
方振玉道:“這個你先得和知客大師說一聲。”
成玉麟道:“那沒關係,和尚吃的是十方,我只要香油多給一點就是了。”
他沒待方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