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俏麗幾分。”
“夫人,倘若琉璃出嫁,我們以往的掩藏豈不是白費了?外人會曉得她是個傻子。何況她沒心眼,人又笨,往後姓常的欺負她怎麼辦?”
嗯,爹爹還算有人性,會為她煩惱,琉璃拿起紙人朝著爹爹的方向吹。
“她是傻子,姓常的不欺負,別人也會欺負!橫豎她這輩子是沒指望了。我們可不同,老爺,你要明白,姓常的向皇帝討了成婚的聖旨,有了天子的旨意,我們不找個女兒履行跟他指腹成親的約定,便得背上欺君之罪!”
他們的女兒,只剩琉璃未婚。
沒天良的大娘,決心犧牲她,換取全家安康。
琉璃咬起手指頭,感到無限的煩憂,憑什麼長輩悔婚的代價要由她來承擔?搞不好姓常的男子懷恨在心,為了當初投親時遭受的冷落前來報復,嫁她出去,不是送她去死嗎?
“爹爹……”琉璃趕緊含淚望著父親,博取當家主人的憐惜。“琉璃不傻,半點也不傻呀!”
“只有傻子才會說自己不傻。”大娘嗤笑道。
琉璃視而不見,只盯著父親,水汪汪的眸子蘊涵了懇求之情。“爹爹是不是要賣掉琉璃?”
大娘厭煩的伸出手指戳著琉璃的額頭。“說什麼蠢話,是讓你出嫁。”
“不要,琉璃不出家,爹爹~~”她漠視大娘,刻意吵鬧。
“啊~~女兒啊……”爹爹心生一點點的不忍。
“老爺!”大娘猛地拍桌,拉住丈夫,不准他抱起坐在地上撒嬌的琉璃。“除了她,我們沒別的人選了!如今只能保佑姓常的見了她的蠢樣,反悔取消婚約;或是娶她之後,受不了她的傻,休她回家,這樣她會少受點罪。”
“假如人家喜歡她呢?”
“那不正好,你有個丞相女婿,說不定他們的後代並不會像琉璃這麼蠢!”
“夫人說得是……不賭不行啊!”
琉璃見爹爹不再反駁,一副深明大義的神態,知道自己求助無望。
她也不浪費力氣再吵鬧,免得顯露本性──於是大笑兩聲,回頭繼續玩小紙人,把一個傻子哀喜無常的變化,表現得淋漓盡致。
爹爹見狀,遺憾的感嘆,“琉璃小時候很是聰明伶俐的,怎麼一場病就傻成這樣,無藥可救了?倘若她像兒時那般機敏活潑,必定能討得夫婿的喜愛。”
琉璃無語,低垂著頭,直到無人能看見她的臉,她才悄悄露出譏諷之色。
生在大富之家,又不是正室的子女,機敏活潑只會招惹危機,有時候人必須裝傻,日子才會好過一些,尤其是她這種妾室的孩子,更沒權利展現鋒芒。
年少時那場人為的重病,教導了她收藏本性,用愚蠢掩蓋真心,避免他人的嫉妒招來災難。
房外,天色漸暗。
大娘愈看琉璃愈心煩,便召丫鬟領她回去──位於家中最偏遠處的破舊小院落,琉璃的棲身之處。
等候琉璃的,除了一片冷清,只有年老的奶孃,從小照顧她,是家中唯一知道她真實性情的人。
“小姐可回來了,老爺沒留你用餐?”
“大娘不喜歡我,多看我一眼,多一分難受。”琉璃關上門窗,慢慢收斂起痴傻的臉色,恢復正常。“我大概待不下去了。”
奶孃心疼琉璃,端茶送水,關懷備至。“裝傻是不能裝一輩子的,老爺、夫人遲早會安排小姐的歸宿,小姐不如找個好機會恢復正常?”
“不!我想逃,我想離開這個家。”
“外面的日子不好過。”奶孃深覺不認同,但心裡也明白琉璃向來固執,聽不了別人的勸。
“他們準備把我嫁給拿著聖旨來逼婚的丞相。”這無異等於是送她進火坑!誰知道那個常丞相有沒有什麼心病,會不會蹂躪她?
“那好呀!”奶孃拍著手,一副樂見其成的表示,“你姐姐沒這個福分,如今落到你身上,說不定是姻緣天註定。”
“對方只怕是在記恨著爹和大娘的落井下石、翻臉不認人的舊帳,我才不信我嫁過去能有好日子過。”琉璃走進寢室,換上一件從丫鬟那兒搶來的舊衣裳,素面朝天,裝扮得俗不可耐,存心掩蓋自身的光華。
“奶孃,您跟我一起離開吧!”琉璃小聲說著,一邊從床底下、櫃子裡找出一些長年累月收藏的珠寶首飾,全部打包。“帶足盤纏,我們今晚就走!”
奶孃猶豫不決的問:“走到哪去?”外面的日子豈不更難過?餐風宿露的!
“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