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社把菡瑾受傷那天的錄影一共播放了兩遍,接著,是現場直播。
跡部忍足樺地三人,看著電視上菡瑾一步一步走向那兩個讓她受傷的女生,在離她們很近的地方停住。
菡瑾優雅地笑,聲音清脆如“叮咚”流動的泉水聲,她說:“兩位小姐,你們不應該為那天的某些行為向我道歉嗎?”
隨即,她收斂住臉上的笑意,高高地昂起了頭,片刻間,聲音又是一轉:“只不過,我今天不是來聽你們說抱歉的。我已經給了你們一個星期的時間,是你們沒有珍惜機會,不要怪我。”
螢幕上,一臉嚴肅的女孩,拿起了桌上的湯碗,兩隻手輕輕一傾,兩碗湯兜頭淋下。
餐廳裡,隱隱傳來有人在低呼地聲響,一眨眼功夫又不聽不見了。
樺地關掉電視機,重新站到了跡部身後。
跡部的臉色很不好看,忍足卻依舊是一臉似笑非笑地神情。
“她找你幫忙的?”半晌之後,跡部才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忍足錯愕,然後放聲大笑道:“我說原來你就在為這件事生氣啊!哈哈”
跡部有些惱羞成怒了:“忍足侑士,你真是太不華麗了!”
“跡部,關於這件事,”待忍足笑夠了,才慢條斯理地跟他解釋起來,“我本來也是不知道的。只是那天晚上去看她的時候,剛好碰上她打電話,在向校長申請書面證明,要求使用調控室,我才知道她的計劃的。並不是她想刻意瞞著你,把你排除在外。”
跡部臉上表情一緩。
“整件事都是她自己一個人處理的,處理得不錯。”忍足苦笑起來,“只不過”
跡部自然知道他未完的話中的意思:只不過,她還是太仁慈了。
只是揭發了她們的罪行,對她們施以了小小的懲戒,其他事情,卻什麼也沒做。
這也算是,那兩個人的幸事吧!若換成他們來處理
望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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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那件事就這麼過去了,至少,菡瑾是這麼覺得的。
每天依舊是準時上學,按時下課。日子沒有太多的變化,只不過,以前喜歡在他們教室門口無端徘徊的女生少了。有時急急匆匆去上課,穿過人群密集的地方,還是可以感覺到不善意的眼神,只是較之先前,還是收斂了很多。
大多數情況下,若沒有觸及底線,菡瑾還是喜歡一笑而過的。這些都無關乎善良和懦弱,人到了一定時候,自然而然就會對各種事情產生一種疲憊感。心中淡淡的,不管是大呼小叫還是冷眼旁觀,其實都已經沒有了那種必要。
生氣,只是在自己為難自己而已,嚴格說起來,也算是在自虐了吧。
處理完學校那些瑣碎的事情,菡瑾還來不及喘口氣,這廂家中關係網上的各種活動又多起來了。
幾個私人性質的小聚會,一群不是很熟的人,大家聊聊近況,攀比攀比身上的行頭,著實無聊。之前菡瑾剛開學,隨便找了幾個類似課業繁忙之類的藉口就推掉了。不過她心裡也清楚,一次兩次拒絕還可以,次數多了,難免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拿喬端架子什麼的,被人說著也不是好聽的。比起學校裡那些無關痛癢的小流言,聚會上那些衣著華麗的貴婦們的嘴巴,才是真正殺人不見血的刀。
前世時,菡瑾最不耐的就是這些聚會了。重生之後,懂了些人情世故,跟在爺爺身邊的時間多了,再加上忍足跡部等人若有似無的指點,也就沒那麼不適應了。雖算不上深諳此道,卻也是勉強夠得上如魚得水了。
菡瑾之前受傷的事情,家人也沒有刻意隱瞞,倒讓有心人士惦記上了。區區皮外傷,探病的可是來了不少。其中真心假意,冷暖人情,送禮和受禮的,心中都是自個兒知曉的。
柳老爺子年近七旬,精神矍鑠,平時注意養身之道,大病小病都是從不聽見的。自家人看來,這是福氣,自外面那些削尖了腦袋想討好柳家的人來說,就算不得福音了。錦上添花之事,做起來心中不暢,說難聽點是不夠分量,主人家肯定也是不會稀罕的;這雪中送炭吧,也要尋著機會來的。而柳菡瑾,無疑就是這個契機了。
誰都知道,柳家老爺子疼愛這個孫女。自孫女6歲起,就把她養在了身邊,其中的深意不必過分探究就知道了。柳老爺子對自家兒子諸多不滿,這在圈子裡不算是什麼秘密,不然也不會到現在,柳家少爺還是守著一家半死不活的會計師事務所,累死累活,朝九晚五,還是不見起色了。眼看柳家少爺沒什麼希望,柳老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