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人,似乎有點兒惶恐吃驚,頗不穩重。
紅塵也沒在意,畢竟只是尋常鄉紳家的管事,不能和薛公公調教出來的相提並論。
當初在薛府,薛柏橋這位小侯爺上樹爬牆,一個人唱獨角戲都和林師兄吵得沸反盈天,人家大管事也就端來杯茶水給他潤潤喉。
不過,跟來的人是有點兒多,也難怪對方驚訝。
薛柏橋是死皮賴臉地跟著來的。
紅塵不搭理他,拿帕子給陳念擦了擦嘴角上沾著的糖渣,又替他理了理被風吹得蓬亂的發。
這孩子滿滿的好奇心,也非要來。
小侯爺也就罷了,紅塵對孩子一向疼愛,自然要多看顧些。
人都是少什麼,就更看重什麼,她當年活到那個份上,一心就想要個孩子,傳承自己的血脈,傳承自己的思想,好不容易如願,卻又得而復失,傷痛入骨,如今見了明明只比自己小兩歲,卻天真無邪的陳念,也不知為何,親切感陡然而生。
或許這孩子雖然天真,卻特別懂事,就說現在,明明累得氣喘吁吁,卻並不肯讓他身邊的王元道和於文波抱,相反,還要扶一扶對方,可見教養極好。
“這花還真都快死掉啦。”
薛柏橋向來不認生,也看不出人家管事隱約對他的排斥,徑直就走到花圃邊上,蹲下來唉聲嘆氣。
“你們怎麼養的?不會是蟲不除,肥也不施吧,瞧這葉子,又黃又焦,還這麼薄,就算蘭花普通了點兒,也不能這麼糟踐!”
紅塵看了看,一挑眉,心中就有了點兒譜兒。
王員外必然好些時日沒細心打理過這些花草,土質很乾燥,沒人澆水,不只是蘭花,其它花也養的不好。
看樣子主人不是惜花之人,也不像是要她幫忙救治蘭草,那要自己過來是做什麼!
忍不住看了陳念和薛柏橋一眼,皺了皺眉,她到不怕,出門前做過安排,如今也不比以前,她雖是弱質女流,但只要不是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