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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你是……啊,你……”回憶象電光一樣穿透了我的腦海。

再見面時,我會比你強。

再見……是吧,應該還能再見吧……

“你還記得我嗎……巍?”我慢慢說著,把目光轉向螢幕。

“楓……竟然是你?”他盯著我的側臉,難以置信地說。

“太誇張了,”我平靜得超出自己的預料,“我想過無數次再見的場合,沒想到真的是在遊戲室裡。”

“這不是偶然,分明是註定的。”他說。

然後,我們走在林蔭道上。

我問他怎麼也考了這所學校?學的是什麼專業?住在哪棟宿舍?以前的一些朋友都飛往何方?那塊土地上還有沒有電遊室?一些經典遊戲體驗了沒有?還有……那曾經讓我們痛恨的,罰我們站的小學老師,多了幾根白髮?

有些他回答了,有些他也不清楚。

問完了,好象沒話說了,他也沒什麼要問我的,就陷入了沉默。

我悲哀地發現,並不是想象中的激動人心的再會。

我們之間隔了七年的空白。七年前,無話不談,滿肚子的話怎麼也說不完;七年後,竟然要搜腸刮肚尋找話題。

難道,這就是大人與小孩的區別?這就是成長的代價?

除了遊戲,我們已經沒有什麼共同語言了。

我不知道,是否該感謝遊戲。

傍晚,回到寢室,一屋人正在打牌,亂吼亂叫,興致勃勃的,據說已經打了八個小時。

我爬到上鋪,用被子矇住頭,希望讓眼前更黑更黑。

不知道,將來的路該怎麼走。

學校,是學習的地方;但是學校,也是遊戲的天下。

我想起了阿蘭 卓爾。他是遠在天邊的人物,我確信這一輩子也追不上他,而且也不打算追趕他了。

呵呵,拳皇道,何時我也能走得這般輕鬆了……

漸漸的,眼前真的死黑了,周圍的聲音也弱了,一切都趨向美好。

我抬頭看天,太黑,不見日月;我登上天空,鳥瞰大地,才覓得幾絲燈光。

於是我問自己,你不是嚮往暗黑麼,怎麼又垂涎光明?

我回答,那並不矛盾,就好象在拳皇道上走走停停,有時還背道而馳一樣。人畢竟是不容易看清自己的動物,人心畢竟是世上最複雜的事物。

我又自問,你現在看清自己了麼,你的心境不是已經圓滿了?

嗯,現在,差不多了。

我就在這黑暗中向前走著,期待出口。忽然看見一線光了,我卻不急著走近。

慢慢地,一點一點靠攏。

熒光,微弱,彩色,映著一個熟悉的人影。

“我等你許久了。” 藍領子坐在那裡,臉龐清秀,帶著心境圓滿的成熟氣息,他的手指顯得格外修長,一看就是很適合玩遊戲一雙手。

“我也……等這一天好久了。”我走了過去,輕飄飄的。

那是一臺KOF,哪一代,不明。我看見他正在選人,選了三個隨機。於是我坐下,也選了隨機。

激戰,暢快淋漓,令人無法相信的,最後打成了平局!

五局決勝,如果不分勝負,就加賽第六局,再不分勝負,就都完了,就是真正的平局。

他面無表情地輕按開始鍵,戰鬥又開始了。原來這機器裡面是有幣的,有多少卻沒有顯示。於是我也繼續選人。我們又都選了隨機。

沒有我不會玩的人,隨機對我有利,我一定能贏。

但是,結果匪夷所思,又是平局!

來不及思考這當中的道理,新的戰鬥又開始了。

我使出了所有的招數,開動了全部的腦筋,採取了十分的攻勢。我覺得任何堅固的防守,在這樣毀滅性的打擊下都如同爛泥。

可是他應對自如,不但防守得當,還總能抓住我的幾可忽略不計的破綻大舉反攻,並且所有連續技都鬼斧神工般完美,從不失誤。

第六局,又一次不分勝負。

只能繼續,繼續。

我們的一招一式都是如此地隨心所欲恰到好處,似乎它們的適時出現是源自永不改變的定律。這當中或許又有一個公式,我們心有靈犀地共同演算著,默契配合著演繹最終歸無的結果。

忽然我縱身一躍,優雅飛揚於空中,在下一個瞬間到來之前,有百千種可能的後著。我迅急地猜測藍領子的心理,而我知道他也在猜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