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回,被鐵蹄踩成肉泥!無論是人。無論是馬,在鐵甲洪流的重壓之下。紛紛給揣倒在地,那勢頭,彷彿是一群剛剛放出牢籠的猛虎,飢餓的它們面對的卻是一群肥美的牛羊,被猛虎一撲,便化做了其腹中餐。
魏軍的輕騎還要再戰,可是他們四周的魏軍步兵們,卻是已經恐懼了。
再精銳的魏軍,也不過是一群農民軍。在佔上風的時候,他們會十分的勇敢。可一旦戰鬥時間過長,身心疲憊,又遭遇重挫,那麼在敵軍猛烈的反擊之下,往往很難堅持的住。特別是此時,東關的灘原上,前後不過十餘里地的平地上,卻擠著十餘萬的兵馬。
良莠不齊的魏軍,有的繼續在往前衝,有的卻已經在往後退,前進,後退,沒有一會,密集的魏軍就已經開始混亂。
而恰在這時,原本只是開啟了一個缺口的江淮排槊步兵大陣,卻在一陣陣隆隆的戰鼓聲中,有節奏的分為了兩大部。二百五十六人一個的小方陣,開始按著早已經習慣的步法將一個梯形大陣,拆分成了左右兩個斜線方陣。彷彿是原本釘在魏軍陣中的楔子,突然之間向左右爆了開來。
這是一個致命的變陣,充滿了王世充式的風格。王世充縱橫多年,老奸巨滑,不管是為人還是領軍,都充滿了無數的後手和變化。不到最後一刻,誰也無法知道他還有什麼後手。他永遠也不會把自己所有的底牌掀開,狡兔三窟,可王世充卻是狡兔千窟。
如果不是王玄應崽賣爺田心不疼,那麼江淮軍的底牌是不會這麼快的展示給所有人看的。
王世充與李淵都是善於謀略,而又喜歡後發制人的人。可李淵在關健的時候,不到黃河心不死,有種孤注一擲的勇氣和決心。可王世充卻永遠不會,他永遠會給自己留下一些餘地。就如同他被李密突襲,吃了一個大虧的情況下。卻依然捂著手裡的幾張王牌不肯動用,反而在權衡之後,主動的搭上陳克復,試圖借力打力,而保留住自己最後的實力。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充滿王世充風格的變陣則更加的狠辣。
原本在重騎的猛烈衝擊之下,魏軍的前陣已經有些混亂。這個時候。江淮步兵大陣主動變陣,如同一個木塞一樣,像兩邊極力的擴充套件著,將五六萬的魏軍一下子從陣中央給分成了兩半。
一分為二,從梯形變成兩道斜面,江淮步兵的攻擊方向一下子從南北,變成了東西。不少的魏軍根本還沒來的及轉變方向,江淮排槊兵的排槊就一排又一排的捅了過來,猶如排山倒海,又如孔雀開屏。
不過這還不是最狠的,真正的殺招,永遠是在最後面。
東西兩個斜面方陣不斷的向左右推進,而真正的中心部位,此時反而成了一片空曠的開闊無人地帶。只剩下了滿地折斷的兵器,及無數倒地的屍體。
還有南岸邊背水結陣的足足兩萬江淮輕騎,如果說江淮排槊步兵方陣是一塊大砧板,即擋住魏軍的攻勢,穩住自家的陣腳同時,又能為騎兵們提供一個斬切敵軍的砧板的話。那麼重騎兵就是那把屠刀,重騎橫出,極具衝擊力的將對方原本穩定的陣形瞬間衝破,切割成一塊又一塊的小陣。
步兵陣擋住敵軍攻勢,重騎兵破開敵軍陣形,而真正殲敵的則是江淮軍的輕騎。
兩萬人的輕騎,將如同一把又一把的快刀,將所有被擊破陣形,混亂無序的敵軍一掃而光。
前面的重騎依然還在衝鋒,不到力竭,重騎的衝鋒不會停止。
王玄應一身金黃的戰甲,連頭上的盔纓,身後的斗篷都是金黃色的。此時他的心情無比的歡快,看著麾下的江淮軍如斬瓜切菜一樣的將一個個的魏軍砍落,聽著魏軍驚懼的喊聲,看著河北軍驚訝的目光,他的心裡只感覺到無比的得意。
跨下的黃驃馬在輕騎的陣前來回賓士,他手舉著寶劍,一遍遍的大喊,“江淮的勇士們,一擊定勝負的時候到了。擊敗魏軍的榮譽屬於你們,為先王報仇血恨的榮耀屬於你們!勇士們,拿起你們手中的寶劍,驅馳你們跨下的戰馬,去收割屬於你們的勝利吧!”
“勝利!”
此起彼伏的嘶吼起震天般響起,萬馬齊奔,鐵蹄隆隆。
兩萬輕騎順著步兵開啟的通道,分為兩部,向著已經被重騎給衝破了陣形的魏軍直衝而去。
當輕騎兵飛快的衝擊而至的時候,原本就已經支撐不住了的魏軍,終於崩潰了。
此時不論是王伯當,還是後方觀戰的李密,都發現了魏軍極其不妙的處境。
他們的正面已經被江淮軍的重騎擊敗了,而現在,江淮軍的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