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金墉城與陳克復停駐的盟津渡口,不過是隔河相望。這一個多月來,李密生怕王世充與陳克復直接合兵往攻金墉老巢,調集了重兵列於南岸佈防。不過芒碭山佔據著天然地形,王世充和陳克復都不是傻子,不會有人去直闖李密的老巢。
不過眼下王世充被毒死,江淮軍與東都留守的段達、元文都等人卻是有些難以協同,一時hunluàn。這個時候,陳克復要返回河北,已經騰出手來了的李密,卻是怎麼可能會讓他如此輕易的南下。雖然明知河北艦隊兵強馬壯,戰艦高大,但李密可是號稱天下兵馬最多者。
他最不缺的就是人手,隨隨便便也能調集個十萬二十萬人馬來堵劫陳破軍,以十幾二十萬人對付五萬水師,李密有那個信心。哪怕殺不掉陳破軍,就算把二十萬人全搭進去,可只要能重創這支水師,甚至殺掉幾個重要將領,那也是相當值得的。
所以早在決定與魏刀兒、李淵等聯手之時,他不但拿出了最毒的毒yào給竇紅線,還佈置了一個更狠辣的後招。以十萬兵馬駐守於虎牢、金堤,再派人將兩處的河道堵塞。如果陳破軍被毒死了,那麼返回的那支艦隊就越有把握吃掉。《》廣告如果陳克復沒有被毒死,他也要用兵馬將他強留此處。
陳克復一面看著沙盤,卻一邊悄悄用餘光關注著房玄藻。
剛剛驚魂稍定的房玄藻依然是滿sè煞白,躬著腰站在一側一言不發。不過陳克復卻注意到,房玄藻雖然低著頭,一言不發,可實際上,卻不時的拿眼偷瞄這邊,一雙耳朵更是仔細的在傾聽著他們的商議。
陳克復心裡微微一笑,他剛才並不是忘記了這個傢伙,而是有意裝作忘記了他把他留在了這裡。他心中定下的計策,關健可還得靠這位房老兄來完成。眼下見他已經上鉤,陳克復不由的心中暗笑。
郭孝恪反覆的看著房玄藻寫出的李密部署,一拍大tui道,“殿下,我有一個想法,既然李密在虎牢、金堤一帶張網以待,那多們何不反其道而行之。”
“怎麼個反法?咱們是水師,又不能讓將士們扛著船改道,他們現在大黃河上張網以待,咱們還能繞過去不成?”羅士信疑huo的道。
郭孝恪手中拿著那幾張紙,輕輕的抖動著,“如果我們沒有得到這份情報當然另說,但是現在嘛。”他揚了揚手中的情報,“當然是一切沒有問題了。”
“那快說。”
“只是。。。”郭孝恪話到嘴邊,又閉了嘴,轉頭看著正縮在那裡的房玄藻。
魯世深厭惡的看了一眼房玄藻,大聲道,“你出去。”
兩名shi衛走進艙來,房玄藻狀似驚懼的看著陳克復。
陳克復揮了揮手,“不必如此,房大人如今克已誠心歸附朝廷,就已經是我朝廷之人。再說,房大人把這麼重要的情報都告訴了我們,又何必再防著他呢。如果陳大人真懷有其它心思,到是咱們只要把這些紙張寄給李法主,想必李密會比誰都要恨這洩密之人吧。”
“陳王,小的絕不敢再有二心,還請陳王明鑑啊。如果小的果真懷了那異心,就讓天打五雷轟,萬箭穿心,不得好死。”房玄藻急急賭咒發誓道。
“好了,房大人是聰明人,識時務者方為俊傑。本王相信,如何選擇,房大人應當心裡明亮,比別人都清楚。這些話就不再多說了,大家還是繼續討論如何應對李密的攔截為上。至於房大人,就留在這裡一起參詳吧,萬一有遺漏之處,還請你多提供些參考意見。”陳克復漫不經心的道,似根本沒把房玄藻放在眼中。
房玄藻忙低頭稱是,那低錘的眼簾下,卻是一股不為人見的怨恨眼神。
得了陳克復的同意,郭孝恪拿著指揮
āng走到沙盤旁邊,在虎牢關前劃了一個圈。
“李密現在並不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了其作戰意圖,所以他仍然會按原計劃在虎牢佈下大軍設伏,並在金堤關佈下第二道防線,以防有漏網之魚。所以,他的主力兵馬必然是在虎牢以主,金堤為次。李密這次行動是伏擊,所以他不敢於大張旗鼓的調動其在河南、山南等地的兵馬。所以其必然只有在金墉城、洛陽城外、百huā谷、乃至洛陽入黃河口的鞏縣洛口倉,這些原本極其重要的地方chou調兵馬。”
說到此,郭孝恪嘿嘿一笑,眼神裡盡是嘲nong,“李密雖號稱當今天下兵馬最多者,但其部下大多是烏合之眾。真正強悍的,大多是瓦崗寨為主的老部隊,也正是我上述所說的那些重要之處。李密到時從各城chou調兵馬,就算是chou出十萬人馬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