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侍衛隨身護衛陳克復。真正的萬里挑一的精銳中的精銳,可現在,兩名金甲侍衛卻被對方壓制住。連脫身也脫不開,由此可知這批刺客的厲害了。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陳克復感到一股冰寒刺骨的劍氣正在向他的胸口襲來。他機敏地一個閃身,躲過了這一劍,心裡明白:是剛才落空的那一劍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透過那劍的劍路,陳克復再次捕捉到對方的位置。…《 》…()揮劍還擊。
“叮!”的一聲剌耳的金鐵加交聲,雙劍在空中激烈地斬擊,蹦出了幾點火花,倆人同時悶哼一聲,接著是沉寂。
陳克復屈膝半蹲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屏住呼吸,聚精會神,兩隻耳朵全神的聆聽著。營帳外刺客與兩名金甲侍衛的交鋒還在繼續,而營帳內卻籠罩在可怕的沉寂和黑暗中。可以聽到,在營帳帆布的縫隙中,風在輕輕的嗚鳴著,靜得讓人心寒。
刺客還停留在帳篷中。現在雙方的眼睛都沒辦法適應這突來的黑暗,只能依靠耳朵來捕捉對方的位置。對方從破門到偷襲殺人。自己則立即躺倒並且踢滅蠟燭。這一連串的動作全部發生在電閃雷鳴間,雙方全都是以快打快,他連看清楚對方面目的機會都沒有。
陳克復知道,自己碰上了平生罕見的高手。對方的劍法太可怕了,劍光簡直如雨點般傾瀉,剛才一瞬間就同時剌出十幾劍。放眼望去,劍光形成了一個耀眼的光團。如雲霧般向自己罩來,不要說見招拆招。他根本連哪一劍在先哪一劍在後都無法分辨。幸好自己反應迅速踢滅了蠟燭使得營帳中一片黑暗,否則不到幾個回合,自己早就被刺得千瘡百孔了。恍惚中,陳克復有種感覺,這人似乎並不是軍伍之人,但出手卻更快、更狠、更可怕!
陳克復的身手不錯,但他的本事卻大多是戰陣上的本領。馬上騎射,長槊拼殺,橫刀短兵相接,這些都是衝鋒陷陣中的功法。兇狠,快捷,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每一招都是致命的。但是此時與這個不知名的刺客比起來,他卻有些不適應這人詭異又如風暴一樣的劍法。
沉悶的黑暗中充滿了殺機,恐怖,壓抑,像是繃得快要斷掉的弦。
面前的漆黑中隱藏著自己的大敵,軍隊就在咫尺左右,之前兩名金甲御衛已經出聲示警。用不了片刻,就會有更多的侍衛趕來,陳克復在等。
他等的起,他的援軍正在趕來,因此他靜靜的等著。
現在誰先發出聲音暴露自己,勢必會引來對方如同狂風暴雨般的攻擊。而對於這種層次的高手,一擊就足以致命了。他思維裡一片空白,緊張得腦筋都快斷掉了——這是種難以忍受的考驗和折磨。陳克復的背後,汗水已經溼透了衣裳。儘管他一再強迫自己要集中精神,但大腦已經在不由自主地胡思亂想了:這是哪裡來的可怕高手?這麼可怕的快劍,防守是守不住的,如果真的面對面比試的話,自己唯一的機會就是隻攻不守,拚命跟他來個同歸於盡了。他心中在猜測,這人的劍法根本不似軍中打法,而且這人用的是劍而不是刀,有九成九他可以確定這人不是軍人。
不是軍隊中人,那就有可能是專門的刺客劍手。而這樣的人,一般也只有皇族、門閥之中才有。陳克復靜靜的在腦中搜尋,究竟是誰派出的刺客。想殺他的人太多,沒有一千也有幾百,陳克復實在猜不出。但他估計,最大的可能還是王玄應和李密兩人,再其次就有可能是東都城中的越王楊侗、又或者燕王楊倓。這些人都是心中最想自己死的,而且也都是有實力派出這等厲害的劍客的。
“啪啪”的腳步聲傳來,主帥營帳裡的示警聲驚動了巡營計程車卒。“有刺客!”
一隊又一隊計程車兵在向這邊趕來,最先趕到的侍衛長陳雷已經帶著一群黑鐵御衛包圍了中軍大帳。數十把長弩在一支支明亮的火把下對準了正圍攻著兩名金甲侍衛的數名河北軍裝束的刺客。
“放箭!格殺無論!”陳雷沒有絲毫猶豫,立即下達了格殺的命令。
陳克復暗自歡喜,自己的人終於來了!他沒有出聲。
黑暗中的刺客也沒有做聲。
帶著嘯聲的硬弩箭離弦而出,箭術驚人的黑鐵御衛們將一個個劍術驚人的刺客射殺在帳外。這些刺客人人劍術驚人,全都有金甲御衛的身手,但面對著成排的黑鐵御衛們的包圍,還有那如長了眼一樣的連射弩。這些身上隻身著輕甲的刺客,無一例外的中箭撲倒在地。
帳篷門簾處出現了火把的一絲光亮,侍衛長陳雷舉著火把走進了漆黑一片的帳篷中,大聲地喊道:“殿下,刺客已經擊殺……”
陳克復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