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馬?”
陳克復鞠躬表示歉意:“下官萬萬不敢冒犯皇太后萬金之軀。我只是有緊急事務要與太皇商議。只因為事態緊急。剛才已經是深夜了,下官一時失禮,所以才忘記通知皇太后。下官已經吩咐部下務必不要失禮,誰知他們笨手笨腳的還是冒犯了皇太后。實在非常抱歉,就請皇太后看在他們賣命廝殺的可憐份上,饒過他們一條小命,下官回去一定好好將他們軍棍責罰!”
蕭後看著陳破軍在那裡輕聲訴說,心頭就沒來由的想到那一個夜晚。雖然那一夜,沒有燈火。一切都是黑暗之中。但越是如此,卻越容易讓她想起他的聲音。那嗓音是那麼的深沉,讓她無數個夜晚失眠睡不著。那嗓音如同摩音一般,總是會不知不覺的出現在自己的耳中。
只是自那夜之後,她再沒有見過他。可雖不見人,但居於這九重深宮之中,每天卻依然能聽到他的那些大大小小的訊息。無論走到哪。都能聽到他的訊息。他率軍南下,第一仗一萬人馬就全軍覆沒,她的心中就沒來由的擔心,那夜一夜未眠。後來又傳出,又打了大敗仗。折損了三萬人馬,連大將軍薛世雄都戰死了。她更是擔憂的壞都吃不下。這樣的感覺讓她感覺羞恥,可她卻又告訴自己,如今她們一家都落在他的手中,如果他失利了,難免回來她們也不好過。
後來聽說他打了大勝仗,平定了河北數郡之地,心中又為他覺得高興。再後來聽到陳王妃懷了孕,而且聽說還確認是個男孩,她心中突然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陣的煩燥,甚至忍不住的斥責了幾個宮女。
再後來,突然傳來丈夫的死訊,悲傷痛哭之餘,她卻突然發常見自己不經意間居然有幾絲輕鬆。這樣的發現,讓她無比的自責與羞愧。她與楊廣無妻伉儷幾十年,相敬相愛,如今丈夫身死,她居然還會有輕鬆的感覺。這要是讓其它人知道了,只怕所有的人都將要恥笑她,罵她是一個無恥的dàngfu。漸漸的,他又想起了陳克復,想起了那強健的xiong膛,想強了那低沉的聲音。
這些天來,她的腦海中,一會是楊廣,想起兩人之間的那些恩愛的點點滴滴。可卻又總會不自覺的想起陳克復,想起初見時的樣子,想起那日酒後的樣子,甚至更多的想起那個醉後的夜晚。沒有燈火,沒有過多的話語,只有那至今也無法忘懷的感覺。
她心中既期待著與他的再見,又恐懼抗拒著與他的再見。她怕自己再見到他後,會流lu出心中那些羞恥的想法。她感覺自己墮落了,將來無臉再去見楊廣。甚至有一次她在夢中,夢到楊廣憤怒的罵她,罵她不知道羞恥,罵她人盡可夫。
當剛剛看到那些憲兵闖進寢宮的時候,她的心中居然有一絲絲的期待,期待著他的到來。
但是轉念間,卻又全是恐懼。
丈夫楊廣死前,陳克復從不曾來此。而現在丈夫一死,陳克復卻是深夜趕來。難道,是覺得她們娘倆沒有作用了嗎?難道他不再需要杲兒這個傀儡了嗎?他是想要篡位自立,取而代之嗎?那他來,是要將他們殺了,還是要將他們趕走?
蕭後突然無比蕭瑟,意興闌珊的道,“卿有何事找本宮,難道就不能白天來嗎?”
陳克復掃了一眼那被挾持的宮女,那幾個宮女還在打著抖。一旁地上的那些太監,也都全身發抖,他們卻不是冷的,而是恐懼的。
揮了揮手,陳雷立即讓那些憲兵司羽林軍士卒,將那些宮女和太監帶到另一間殿中。其它的憲兵司羽林軍也都撤出寢宮,陳雷親自站在殿外遠外。
蕭後看著陳克復這般動靜,突然苦笑幾聲,“覺得我們娘倆阻礙你了嗎?是鳩酒還是白綾,拿上來吧。我也沒面目再活在這世上了,就這般追隨先帝而去吧。”
說著蕭後眼中滑過兩行清淚,突然轉身顫抖著伸出手,握著陳克復的手道,“我會自盡死去,但杲兒才八歲,他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希望你能放過他,哪怕你將他幽禁於宮室之中也可,只求你不要傷害他。”
“希望你能看在那一晚的情份之上。”蕭後突然聲音十分的低沉著道。
陳克復靜靜的站在那裡,聽著蕭後的低沉請求,他也不知道蕭後怎麼如此敏感,居然會想到自己是來逼死他們的。心中長嘆一聲,卻是沉默不語的搖了搖頭。
蕭後臉sè一變,心若死灰,目光也無半點光彩。
她臉上帶著譏諷的看著陳克復,“你是不是要我付出代價,你才肯同意?”
陳克復不語。
蕭後臉sè通紅,目光卻是十分的尖銳。
“本宮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