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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抗議。

“我……”

“要不要問問我的左手?”右手放下,左手伸出。“有,我的淤青比右手多好幾個。”

“你……”

“想不想問問我的脖子?”

“不要!”這次她終於搶到開口的先機,使勁搖頭,反正一定沒好事。

“真可惜,我的脖子也很想抱怨它被某人的唇又吸又咂,隔天都沒臉出來見人。”他好惋惜地嘆氣,“還有我的嘴,它有句話一直很想說。”

不要問他的“嘴”想說什麼、不要問他的“嘴”想說什麼、不要問他的“嘴”想說什麼……

可是她很想知道他的“嘴”有什麼不滿的地方,他看穿她的求知慾望,也很樂意回答她,只是怕她沒聽仔細,所以貼心地挪近她一些:

“它說,下一次可不可以別咬那麼用力,都破皮了。”

終於得到那一夜有沒有吻他的答案,陶樂善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他像在數落她的技巧拙劣,雖然那也是事實啦。

“……我想聽你那張『嘴』再說說看,它剛剛為什麼要吻我?”她紅著臉將這句話說齊,“是因為同情我嗎?”還是因為看她哭得那麼淒厲,想用親親小孩的方法讓她止哭嗎?

火燎原先用指腹磨蹭她紅紅的唇,而後以他的唇代替指腹,沒有深吻,像是羽絨輕刷而過,她震了震,這種方法反而讓人更敏感,他低笑:

“它說,它很想念你。”

陶樂善已經記不起來自己回答了什麼,她有說話嗎?有,或許也沒有,她忘了哭泣,忘了害羞,忘了對陶謹慎的氣憤,忘了害怕,只記得他的唇瓣有多溫暖,嚐起來有多柔軟,他愛憐地輕啄她,讓她渾噩,也讓她滿足吁嘆。

但現在不是和他耳鬢廝磨的時候,她還有更重要的事待做。

她逼自己離開他的懷抱,口氣好遺憾:“先、先欠著,過幾天再繼續……”不是到此為止,欠著是一定要還的。

“好,欠著,我們先處理小事。”

救陶謹慎,小事。

第五章

“兩百……”

如果後頭加上的單位是“元”的話,多好。

兩百塊,她把錢包裡的零錢湊一湊就能解決,兩百萬的話,她無能為力。

陶家媽媽和大姐還在哭,淅瀝嘩啦,看到陶樂善回來,雨人一左一右抱著她,哭得更淒厲,陶樂善冷靜地拍拍左邊的媽媽,要媽媽別哭,再拍拍右邊的姐姐,要她順順氣,記得呼吸。

前不久在他懷裡哭到岔氣的小女人,搖身一變,成為別人的支柱,火燎原一點都不因為這樣的發現而替她覺得驕傲,相反的,她表現得讓他好想再將她抱回胸前,任由她哭泣或撒嬌,任由她把他當成大樹在攀。

原來是這樣的家庭環境造就出陶樂善不哭又強韌的個性,她並不是這個家裡最強壯的人,卻撐起太重的擔子,小小的雙肩,負擔著母姐的傷心難過及害怕恐懼。

“兩百萬,我有。”火燎原站出來,不是為了充當英雄讓她們崇拜,只是不想看見陶樂善的臉上寫滿苦惱。

兩百萬對他而言是小錢,在他名下的財產裡連零頭都算不上,雖然不想誤導社會風氣,但違法的賭場生意確實比正正當當的上下班好賺幾千萬倍。

陶家母姐水汪汪的眼睛全感動地望向前債主,上回他上門討八十萬時,她們也是閃著類似的晶眸,只不過那回是指控他像黑道討債集團。他不在乎這兩個女人的感激涕零,那對他不重要,他只想幫助陶樂善,可是他並沒有在陶樂善臉上看到如釋重負的表情,相反的,她瞪大了雙眼,接著又抿緊嘴唇,明顯看得出來在生氣。

“不要。”她握拳,忍住激動的顫抖,呼吸聲越來越重,加重語氣重申一次,“我不要你的兩百萬!”

說完,她氣憤地轉身跑回她的小房間,關上門,可惜她的房門鎖壞掉的時間已經長達十五年,那個毫無用途的喇叭鎖提供不了任何阻隔。

摔門的重響,像在小屋子裡落下的巨大雷聲,轟隆隆的。

火燎原嘆口氣,後腳跟上,大掌不用太出力就能推開門板,陶樂善坐在梳妝檯前背對他,鏡子照出一張忿忿小臉。

他逕自在她床沿坐下,房間小小几坪,一張單人床、一座梳妝檯和幾個三門組合櫃就塞得快滿了,他一踏進來,將最後一塊空間都佔滿,木質床板因為他的重量而發出咿呀聲。

“為什麼不要我的兩百萬?”請解答他的疑惑,那是救命錢,可以解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