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說好了靈兒先到薊州,我去洛陽給嶽姐姐治眼睛,然後來薊州找她。沒想到她就……”說到這裡,他不禁痛苦的搖頭。
曾婉兒見吳秋遇傷心,趕緊岔開話題:“在洛陽,我去過嶽三姑家裡,怎麼沒找到你?”吳秋遇說:“我去任府了,路上也看到你了,那時我躲在馬車裡。”曾婉兒看了看他,埋怨道:“害我白等了好幾天。你真是……你去了任府?任家莊的任員外家?”吳秋遇點了點頭。曾婉兒暗自懊惱:“我也去過任府兩趟,都沒見到你。你一定也是故意躲起來是不是?”吳秋遇誠實地點了點頭。
曾婉兒忽然想起一事,急切地問道:“嵩山腳下,我看到有個人從如夢姐姐的馬車上下去,進了莊稼地。那個是不是你?”吳秋遇又點了點頭。“你就是如夢姐姐的情郎?”曾婉兒吃驚不小,而且忽然有了種難以名狀的感覺。自她和柳如夢相識以來,相處融洽,幾乎成了姐妹。面前這位秋遇公子是如夢姐姐的情郎,那自己今後如何與他相處?
吳秋遇悶頭想著心事。曾婉兒冷靜了一下,開口問道:“你和如夢姐姐才認識幾天,就結伴私奔了?”其實吳秋遇不太明白她所說的“情郎”、“私奔”是什麼意思,但是聽她問起和如夢相識幾天,便如實答道:“我小時候滾落山崖,是如夢和他爹救了我。她和我玩的開心,就讓我做她的哥哥。後來失散了幾年,沒想到又在任家莊遇到。正好那時任員外過世了,如夢便跟我出來尋找她的生父。我們也是到了登封才彼此相認。後來又一起流落到海外,相依為命,定了親……”說起這些美好回憶,吳秋遇臉上浮現出幸福的表情。曾婉兒聽在耳朵裡卻猶如被澆了一盆冷水,愣愣地問道:“你們已經……定了親?”吳秋遇低下頭,輕輕點了點頭。
曾婉兒沉默了良久,忽然問道:“如夢姐姐呢?”吳秋遇心頭震了一下,抬起頭看了一眼曾婉兒,又哀傷地低下頭去:“她……死了。”“如夢姐姐死了?”曾婉兒一下子站了起來,簡直難以置信,“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從海外回來的時候,遇到鯊魚。她被鯊魚……”說到這裡,吳秋遇喉頭哽住,眼裡又幾乎轉出淚水。曾婉兒愣愣地坐下,半晌無語。
這時秋香端了茶來,見兩個人都神色黯然地悶頭坐著不說話,也不敢開口打擾,只是把茶盤輕輕放在石桌上,把兩杯茶分別推到他們面前。
曾婉兒輕聲吩咐道:“秋香,你送秋遇公子回去休息吧。”秋香心中納悶,不明白怎麼回事,不過既然小姐吩咐了,也只好領命,於是走到吳秋遇身邊,靜靜等著他。吳秋遇站起身來,衝著曾婉兒彎腰施了一禮,便跟著秋香走出亭子。
望著吳秋遇的背影,曾婉兒呆立了良久,忽然自語道:“這麼說,他以後沒有牽掛了?”
和曾婉兒談話,又勾起痛苦的回憶,吳秋遇回到房中,倒頭便睡。秋香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也不好打擾他,給他蓋好被子,便輕輕退了出來,去看小姐。
曾婉兒還坐在亭中。見秋香回來,開口問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秋遇公子呢?”秋香說:“他回去就睡了,不知怎麼回事。小姐,你們剛才都怎麼了?”曾婉兒說:“秋遇公子剛剛喪了親人,這幾日難免心情不好,你要好好伺候他,多哄他開心。”秋香點頭道:“哦,好的。小姐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不光秋遇公子要開心,小姐也得開心些才是。”曾婉兒看著她,笑了一下,說:“我沒事,不過是替別人難過罷了。”
秋香說:“我猜小姐的心思,不希望這個別人永遠是別人吧?”曾婉兒嬌嗔地瞪了她一眼:“多嘴!你不要胡說,更不能讓我爹知道!”秋香一吐舌頭:“我明白。我不多嘴。免得不小心說中別人的心事……”“你還說!”曾婉兒作勢要打。秋香趕緊跑出了亭子。被秋香一鬧,曾婉兒心情好多了,在亭子裡來回走了幾步,臉上露出了笑容。
此後幾天,秋香仍每日到吳秋遇房中伺候,想方設法要哄他開心。可是吳秋遇整天懶臥在床上,一句話也不說,飯也吃不了幾口。這下秋香可為難了,趕緊把情況報給小姐。
吳秋遇徹夜難眠,想起小靈子和如夢,又傷心了一晚,日上三竿了才緩緩醒來。
他面向牆壁側身臥著,隱隱覺得背後有微風吹拂,清涼舒爽。剛要起身,忽然聽到門外有腳步聲,於是他暫且沒動,靜下心來仔細聽著。門開了,有人走進門來,開口問道:“他一直這樣嗎?”是曾婉兒的聲音。吳秋遇心中納悶:她在跟誰說話?這時候,吳秋遇背後的小風停了,只聽秋香站起來說道:“嗯,這兩天就一直睡。白天睡得可香了,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