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吳槊的腦袋便朝桌角撞去。
忽見紅光一閃,一團人影晃過。無涯大師輕輕把吳槊扶住,然後從容地坐在椅子上,微笑道:“地上滑,施主小心了。”
吳槊愣愣地站在那裡,半晌說不出話。
鄭威叫道:“大師好手段!”
祁天百見沒出什麼事,心裡踏實了,大笑道:“好了,好了。大師遠道而來,咱們多親多近。都請坐,都請坐。”
鄭威回原處坐了。吳槊愣了半晌,見別人都坐了,也慌忙坐下,臉上早已憋得通紅,一顆心仍在撲通亂跳。
祁少城從外面進來,剛才的事他看得一清二楚,暗自敬佩無涯大師的高深武功和寬容大度。
祁天百見兒子來了,急忙招呼道:“少城,快來拜見五臺山佛光寺的無涯大師和兩位伯父。”
祁少城上前拜過,尤其對無涯大師禮敬有加。
無涯大師點頭讚道:“祁公子年輕有禮,是個可造之才。”
祁天百聽了自然高興,隨口說道:“改日還得請大師多多指教。”
無涯大師只點頭微笑,並未搭話。
祁少城說:“我就不打擾大師和伯父們說話了。”
“也好,你去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客人到了。”祁天百知道他在這裡拘束,索性放他去了。
祁少城從廳裡出來,去找吳秋遇和小靈子。
小靈子回到房間,還沒有開心起來。
吳秋遇仍在一旁哄著:“我只是隨口說說,你怎麼還真生氣了。”
小靈子悶坐了一會,抬頭看著他,開口說道:“秋遇哥哥,其實我不是生你的氣。我只是……咱們在一起也有些日子了,我真怕哪一天,你離開我去了。我真的不知道……那時候該怎麼辦。”她聲音越來越小,又傷心起來。
吳秋遇聽她是為了這個,趕緊說道:“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早就不是和尚了,真的。丁大哥說,我根本就不是真的和尚,只是寺裡幹活的雜役。我不會跟他們回去的。你放心,我再也不想當和尚了。”他一口氣說了好幾句話,這在小靈子面前還是第一次。
小靈子看到他真誠急切的樣子,終於笑了:“你看你,滿嘴繞不開一個和尚。誰關心你是不是和尚了,我只是不想你離開我。”
吳秋遇說:“你放心,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小靈子盯著他看了一會,忽然問道:“那萬一……有別的人也想和你在一起,你怎麼辦?”
吳秋遇也沒完全弄清她是什麼意思,就脫口說道:“不會的。我師父被人害死了,丁大哥也不見了,柳大叔去找香兒了,不就咱們兩個在一起麼?就算見了丁大哥和柳大叔,也不妨礙咱們在一起啊,你說是不是?”
“我說的不是丁大哥和柳大叔。”小靈子見他不明白,也沒心思再跟他說得更直白,於是說道,“哎呀,跟你說不明白。反正你要離開我,我就先離開你,到時候一拍兩散。哼。”
吳秋遇被她說得雲裡霧裡,但知道她已經不生氣了,也就不再著急。
過了一會,吳秋遇忽然問道:“咱們還出去看嗎?”
小靈子緩過勁來,看了看他,忽然笑了,說:“把衣服換了吧。現在來的人已經多了。咱們裝扮不成了。”
兩個人各自在房間把衣服換了。小靈子要梳頭,自然稍稍慢一些。
吳秋遇正在等著,祁少城敲門進來:“秋遇兄。”吳秋遇見是少城公子來了,急忙站起來,問道:“忙完了?”
祁少城說道:“這才剛剛開始,怕是還有很多客人要來呢。我跟他們說不上話,自然是能躲就躲。這不剛一得空,就來找你們了。哎,小靈子姑娘呢?”
“她在隔壁屋裡。”吳秋遇沒敢說小靈子在換衣裳,說到這他也緊張地偷看了一眼丟在床上的家丁衣裳,生怕被祁少城發現。
祁少城並沒留心旁的事,只興奮地說道:“今天可算見到高人了。”
吳秋遇隨口問道:“誰呀?”
祁少城說:“就是五臺山佛光真容禪寺的住持方丈,無涯大師。”
“他怎麼樣?”吳秋遇當年在山上的時候,只見過無涯方丈幾次,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武功,聽祁少城一說,難免心生好奇。
祁少城說:“那大師真個厲害。想那忻州吳家刀門的大刀頭吳槊,也是個力大無窮的壯漢子,他抓住大師的手腕,想把他拉倒。哪知道,任憑他使出全身的力氣,那大師動都沒動一下。大師一抬手,吳槊就跌出去了,差點撞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