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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文森特兩肘擱在他房裡的小衣櫃上,凝望著鏡子。他從前很少想到過自己的外貌,在荷蘭,這顯得無關緊要。他看出,與英國人相比,他的臉和頭顯得笨重了。他的一雙眼睛深深埋在水平線般平直的岩石隙縫中;鼻子又高又挺,膠骨似地粗直;隆起的前額的寬度,與他的濃眉至肉感的嘴之間的距離相等;額部寬闊有力;脖子短粗;厚實的下巴是荷蘭人特點的活標本。

他離開鏡子,懶散地坐在床沿上。他是在一個嚴肅的家庭中長大的。從來沒有愛過一個姑娘,甚至從來沒有正視過一個姑娘,沒有與異性調笑過。在他對厄休拉的愛情中,沒有自欲和邪念。他年輕,是個理想主義者,他是在初戀。

他看了一下表。只過去了五分鐘。還有那二十五分鐘似乎長得沒完沒了。他從母親的來信中抽出他弟弟寫的一張短箋,重又看了起來。泰奧比文森特小四歲,現在海牙的古皮爾公司中擔任文森特原來的職務。泰奧和文森特,象他們的父親泰奧多勒斯和文森特叔叔一樣,從小就是一對很親密的兄弟。

文森特隨手拿起一本書,用它墊著紙,給泰奧寫信。他從小衣櫃的第一隻抽屜裡拿出幾張粗糙的速寫,這是他在太晤士河堤岸上畫的,和雅凱作的《帶刻的女孩》照片,一起放送給泰奧的信封裡。

“哎呀”他驚叫道,“我把厄休拉全忘了!”他看看錶,已經過頭了一刻鐘。他撈起一把梳子,盡力把纏結紛亂的紅捲髮梳平,從桌上拿起西澤·德·科克的畫,猛地把門開啟。

“我還以為你把我忘記啦,”當他走進會客室的時候,厄休拉說。她正在為娃娃們糊紙玩具。“你把我的畫帶來了沒有?我可以看看嗎?”

“我想把它掛起來後再讓你看。你把燈準備好了嗎?”

“媽媽把燈拿走了。”

當他從廚房裡回來後,她把一條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