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她的話;站在身後的宮女繡珠微微一愣;遲疑了一下才點了點頭。
娘娘這回莫不是氣昏了頭,平日裡旁人提及“密妃”二字都要生一回氣的。怎麼密妃娘娘有孕了;還要過去道喜。
心裡雖然這樣想,她面上卻不敢露出幾分,福了福身子,急忙出去準備賀禮去了。
才出去一會兒,就面色凝重的走了回來。
聽到腳步聲,和嬪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見她臉色有些不好,只問道:“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了?”
繡珠遲疑了一下,才低聲道:“娘娘,皇上剛才下旨說密妃娘娘身子不適,六宮妃嬪無事不得踏入祈祥宮。”她的聲音越說越小,說到最後,竟然有些微微發顫。
此話一出,和嬪立時就變了臉色。
好半天,才苦笑了笑:“皇上還真是看重她,一大早的就下了這樣的旨意。”
見她這樣,繡珠也不好勸,只道:“方才奴婢瞧著公主醒了,不如奴婢陪娘娘過去瞧瞧公主。”
聽到這話,和嬪的臉色才微微緩和了有些,到底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她雖然遺憾沒能生個阿哥,可這女兒,她也一樣疼。
於是,便點了點頭,去了偏殿。
而永和宮那邊,德妃和宜妃正說著話,聽到旨意後,臉上依舊帶著笑,竟是一點兒異樣都看不出來。
等到傳旨的公公離開,宜妃忍不住道:“皇上這樣,姐姐難道一點兒都不生氣。”
聽著宜妃的話,德妃看了她一眼道:“你也說了是皇上,皇上的氣,咱們如何能生得?”
沒等宜妃開口,她又補充道:“而祈祥宮的那一位,只要皇上心裡有她,咱們就只能瞧著。”
雖然知道這話說的沒錯,可宜妃的眼中依舊流露出幾分不甘,在她看來,自打密妃進宮後,皇上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前些日子,竟然讓洋畫師在御花園裡給密妃畫像,這種殊榮,旁人可從未有過。可又能怎樣,總不能拉著皇上到自己宮裡,只能在心裡不甘心罷了。
好歹,密妃如今有了身孕,皇上總得有人伺候。
“如今倒成了咱們和她爭寵,等著她有孕了,皇上的眼睛才看得到旁人。”
德妃坐在軟榻上,聽著宜妃的話,毫不在意道:“皇上寵著誰,可不是咱們能做主的。”
聽著這話,宜妃臉上的表情就有些僵硬了,她這些日子時不時過來,陪著德妃說這些話,還不是想借著她的手除去密妃這個眼中釘肉中刺。
如今,這宮裡頭,有這個本事除掉密妃的,也就德妃一人了。
可偏偏,德妃自己不上心,好像密妃如何如何得寵,都和她沒有一丁點兒的關係。
也不知道,是真不在乎還是太沉得住氣了。
宜妃在心裡頭暗罵一聲:不過是個包衣宮女,倒擺出這副模樣,也不知道要做給誰看。
德妃見她愣神,自然看出了她神情有些不對,卻也裝作沒有看見。
直到宜妃離開後,德妃才冷聲道:“進宮這麼久,也知會拈酸吃醋。”
這些年她可看出來了,密妃可不是輕易能動的,皇上心裡頭,怕是已經待她與旁人不同了。
不然,皇上就不會這麼離不開她,興許連皇上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寵著寵著就習慣了。
習慣這種東西,養成了就很難改,看明白了這點,她便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妄動了,免得一著不慎,永遠也翻不了身。
有了康熙的旨意,王密蘅只靜心養胎,什麼都不用理會。
日子雖然悶,卻也清靜的很,每日看看書,吃些點心,散散步,悠閒自在。
因著有孕,敬事房已經將她的綠頭牌給撤了下來,免了她的侍寢。
聽說,康熙這些日子寵著剛進宮的徐常在,竟是日日都翻她的牌子。
聽到這個訊息時,王密蘅不由得一陣惡寒,徐常在虛歲才剛十四,康熙怎麼就能下得去手,就是老牛吃嫩草,這嫩草也太嫩了些吧。
於是,等到康熙又一次來她宮裡的時候,王密蘅就裝作隨口一提,問了出來。
王密蘅坐在一旁,偷偷地觀察著康熙的神色。
見她這樣,康熙苦笑了一下,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上,看著她道:“朕就那麼急不可耐嗎?”
“徐常在才剛十四,朕又不是沒有分寸。”說這話的時候,康熙瞪了王密蘅一眼,沒好氣地道:“朕只叫你靜心養胎,不曾想閒下來的功夫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