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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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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骨瓷碟從手裡滑落,掉到地上摔了個粉碎。

&esp;&esp;清晨旅館裡眾人都安靜地忙碌著,這一聲格外刺耳,不少人被突如其來的清脆聲響嚇了一跳,瞌睡蟲都被驚飛了,紛紛循著來源望來。

&esp;&esp;始作俑者卻在發呆,茶壺保持著倒水的動作,琥珀色的茶湯嘩啦啦地澆在桌上,形成一個淺灘,順著桌沿瀑布般飛流直下。

&esp;&esp;“阿菊姐,”關係親近的女使輕聲提醒,“阿菊姐,怎麼了?茶水全流下來了!”

&esp;&esp;她輕輕推了把阿菊,阿菊這才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收拾殘局。

&esp;&esp;阿菊一向利落嚴謹,工作從不出差錯,雖然只是去年開始在溫泉酒店裡幫忙,很多方面許多老員工都比不上她。

&esp;&esp;今天是出什麼事了?居然走神,難不成是狐妖上了身?

&esp;&esp;“我昨晚沒睡好。”阿菊抱歉笑笑,“影響大家了,真不好意思。”

&esp;&esp;周圍關心她的人這才鬆了一口氣,連聲安慰。

&esp;&esp;“阿菊,靜岡那邊送來了玫瓏瓜,切果盤嗎?”廚師從料理間探出頭來。

&esp;&esp;“嗯!用剛到的白草莓和蜜柑擺一下盤,我……我送一盤去天字一號。”阿菊哽了一下。

&esp;&esp;“阿菊姐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剛好要去那邊做客房清潔服務!”

&esp;&esp;“不!”阿菊突然叫了一聲,幾乎要把天花板都掀翻。

&esp;&esp;她喊完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過於響亮,跟踩到了尖叫雞似的,冷靜下來急忙找補。

&esp;&esp;“我去吧,順手的事,”阿菊額頭上冷汗淋淋,“我去吧!天字一號裡沒什麼垃圾的,天天打掃,很乾淨!”

&esp;&esp;不等清潔女侍回話,阿菊端著果盤腋下夾著清潔工具狂奔而去,自從她國中畢業後再也沒有這樣不注意形象大步跑過。

&esp;&esp;一路上不斷有人向她打招呼,她來不及回應,風一樣竄了過去,驚起庭院鳥雀撲簌翩飛,半空灑下雪粒散落。

&esp;&esp;到了杜家客房,阿菊做好心理建設,事先撳鈴,房內很快傳來杜遂安的聲音,一如既往溫潤似春水,聽不出區別。

&esp;&esp;阿菊總覺得杜遂安的嗓子有些沙啞。

&esp;&esp;她拉門進入,將果盤放到吧檯上,垂著頭環顧一週,客廳裡乾淨整潔,地板也一塵不染,昨天的混亂彷彿只是一場詭異離奇的夢。

&esp;&esp;“新鮮的水果,還請您嘗一嘗。”阿菊說著掏出清潔工具,“請問需要打掃服務嗎?”

&esp;&esp;杜遂安端坐在窗邊看書,長身玉立,墨髮似水,腰桿挺拔似清竹,晨光熹微,男人的剪影美如丹青妙筆,古雅而清雋。

&esp;&esp;“勞煩。”杜遂安頷首,視線落到果盤上,“蜜瓜帶走吧,我們都不吃,別浪費。”

&esp;&esp;阿菊“哦”了一聲,勤勤懇懇給客房除塵,她每個角落都不放過,卻還是沒有找到昨晚的痕跡。

&esp;&esp;難不成她昨天在做夢?這個夢也太真切荒謬了!

&esp;&esp;“請問,杜小姐呢?”阿菊微笑,“昨天訂的衣服已經到了,小姐什麼時候有時間試一試?”

&esp;&esp;“她還在睡呢。”杜遂安翻過一頁書,溫和地笑笑,“小孩子,賴床。你們午飯的時候再過來吧。”

&esp;&esp;阿菊賠笑,帶著蜜瓜走了,回到後廚,人還是恍惚的。

&esp;&esp;“田中叔,”阿菊對廚師長說,“你之前說哪個神社驅邪一流?我想去求個護身符……”

&esp;&esp;杜莫忘醒後對著天花板發了好一陣子呆,忽然捂住臉,在床鋪上扭得像條蛆。

&esp;&esp;救命啊!她昨晚是不是鬼上身了!為什麼會做那種事!還在阿菊面前和先生做!

&esp;&esp;要是阿菊說出去怎麼辦?先生的形象不就毀掉了嗎?旁人聽到肯定以為是先生主動的,把先生抓起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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