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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部分

說完又再重複了一次。直到丁一點了點頭示意已明白,雷子才單腿跪下,行了一個大明舊式的軍禮。肅手立於一旁。

這句口信,連雷子都知道不對,連他聽著,都知道和吩咐宮聚辦事的人的意思。是相牴觸的。要不然的話,也不用等到丁一叫他,還要做了一番思想鬥爭,才把口信傳了出來。

“他們想讓宮都督幹什麼?”萬安在邊上,向著雷子問道。

雷子聽著,卻回答道:“萬提督見諒,錦衣衛無向提督奏事之職。”

“倒是忠義之士。”丁一揮手止住萬安,對他道。“不要逼他,就教他全了和宮都督的忠義吧。”他是看得出雷子是不願說。故意找的這籍口,要不然這當口,自然是有什麼說什麼的了,好把自己從這事裡摘出去,哪還講究是不是該管的上司?

“公爺,將軍什麼也沒有做。”雷子又衝著丁一這麼稟告,這是替宮聚開脫了。

丁一點了點頭:“學生省得,汝知道周知府被押於何處吧?去領他來見。”

文胖子馬上排了一個山地特種大隊的排,跟著雷子去領人過來,以防中間又出現什麼變故。

“老曹,泡茶。”丁一微笑著對曹吉祥說道,坐在甲板上,卻沒有再去望宮聚一眼。

錦衣衛的口信,很明顯是袁彬所託的,當世之上,用“弟可安好”這樣的口氣,也就那麼幾個人,李賢和商輅是不會走錦衣衛的路子,英宗從來就沒有這麼稱呼過丁一,所以基本可以確定,就是掌錦衣衛事的袁彬所託了。

這口信是極為滑不溜手的,就算被對頭知悉,也捉不住小辮子。

但丁一很清醒,說的海上風波惡,問的可有恙?其實和方瑛說的是一回事,就是暗示丁一報病滯留;而這口信要比方瑛說得更多些,那就是後半句了。所謂“大司馬積勞成疾”,很可能就是于謙已不能視事,被架空;而“諸公翹首久待汝哉”這八個字了,很明顯就是京師之中,各方大佬是等著對付丁某人,並且這局看怕還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亨利王子此時也行上甲板來,這本來是他固定向萬安學習大明官話的時間,看著氣氛不對,他就向萬安低聲打聽到底怎麼回事?丁一抬起頭看著,卻就笑道:“不怕,與他說就是了,這等事,哪裡瞞得過?無非是早知晚知,何必讓人覺得不被信重?”

萬安就簡單地用葡萄牙語跟亨利王子說了一下:“皇帝和我的老師想要在這國家推行改革,這傷害了貴族的利益;他們準備對付我的老師,但是忠於皇帝和我的老師的人,提前把這危險告知了我們,讓老師不要去帝國的首都,現在我們在商量對策。”

本來話到這裡就這樣了,但萬安這人一向就不是什麼正直忠厚的人,他看著亨利王子有些不太上心的模樣,又跟著加了一句:“或是老師有什麼事,土地兼併的問題,總是要解決,那麼帝國其他的重臣,必定要召集其他四支艦隊,一舉蕩平歐洲,才有更多的土地,分給底層的民眾耕種,他們不會想去開拓新大陸,歐洲這種已有文明的國度,打下來就能用了,葡萄牙,首當其衝。”

事實當然不是如他所說,歐洲假如能打下來,的確要驅使文明人,要比驅使土著方便多了。但人們是不會甘心被奴役的,肯定是會奮起反抗,一個有文明的地方,從們會想出許多的方法來反抗,比如一把步槍讓土著偷去,也許就當棍子用,但落在歐洲人的手裡,那就不一樣了,正如亨利王子見著戰列艦都能偷師學到舷炮。

而且真的那麼好打麼?把休達用艦炮夷平就罷了,整個歐洲都用艦炮夷平再重建麼?明顯是不可行,那麼巷戰就是一個迴避不開的問題,傷亡就會出現,黑鷹都能墜落。明明有可以付出很小代價就能殖民的美、非大陸,丁一得多蛋疼才去弄歐洲那點地方?

至於士大夫的謀劃如果得手的假設,那就完全是萬安在嚇人了。

這年代,士大夫能看上歐洲那種在二樓往街上倒尿的野蠻地方才叫見鬼呢。

聽曹吉祥私底下談起亨利王子就知道了:“那個番鬼學著大明的禮儀,倒是學得快……”

但問題是亨利王子並不瞭解國情,他是見過艦隊的火力,於是真的就陷入了沉思。

過了良久,他向丁一問道:“殿下,您的屋大維呢?您得覆行我們的約定,我想我有必要見一見,您的屋大維。”亨利王子指的是凱撒之死,在凱撒死後,其甥孫及養子屋大維擊敗安東尼開創羅馬帝國併成為第一位帝國皇帝。

“沒有必要。”丁一微笑對著亨利王子說道:“我不是凱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