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嗖!”山坡上忽然飛來一記冷箭,正中此人手臂下毫無防護的肋骨。
“啊——”中了冷箭的契丹武士慘叫著落馬,另外一名契丹武士立刻與寧子明變成了正面相搏。騎在馬背上的他,雖然佔據高度的優勢,靈活性卻差了不止一疇兩疇。寧子明猛地向側面拉開兩步,揮鞭砸碎了他的膝蓋骨。隨即高高地躍起,趁著他疼得無法直腰的瞬間,一鞭打斷了他的脊樑骨。
修長的身體在半空中側轉,右腿猛然後踹,踹中失魂落魄的戰馬。藉著小腿處傳過來的反作用力,寧子明在半空中橫著飛出四尺,鋼鞭高舉,直撲與柴榮正對的一名契丹武士頭頂。那名契丹武士正在藉助坐騎的高度,追殺柴榮。冷不防側翼飛來一杆鋼鞭,嚇得亡魂大冒,慌忙擰身,橫鐧自保。柴榮空出來的長槍,如毒龍般緊隨而至,刺入他身側肋骨下兩指處,深入半尺。
契丹武士腎臟被戳破,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當場痛死。寧子明一鞭擊中屍體的肩膀,身體迅速落下。隨即再度高高跳起,凌空撲向趙匡胤的對手。
柴榮迅速從屍體上拔出槍鋒,轉身斜刺。三兄弟圍住兩名對手,以多擊少。不遠處剛剛躍過絆馬索,躲開陷馬坑,又在生於死的一瞬間拉住了坐騎,避免撞在削尖木樁上的契丹武士們,怒吼著撥馬回援,卻被一陣連珠箭,逼了個手忙腳亂。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韓晶在半山坡上,不停向前跑動。每邁出一步,都能將一支鵰翎從半圓的角弓上射出,順勢還能從腰間的箭壺中抽出另外一支。嶙峋的山石,東一棵西一棵的野樹,對她的雙腿構不成任何阻擋。如同個傳說中的草原妖精般,她不斷變幻著方向和角度,將兩壺羽箭毫無間斷地射向敵軍,不求一擊必殺,只求讓對方短時間內,無法給正在激戰中的兩名武士提供支援。
夜風將她淡金的頭髮高高地吹起,在腦後飄飄蕩蕩。跳動的火光照亮她的修長筆直的雙腿,就像兩隻跳動的音符。無聲的旋律中,她跳起一曲死亡之舞。不求欣賞,不求被關注,只求激戰後的瞬間一回眸。
得不到支援的兩名契丹武士,很快就被兄弟三人圍毆而死。柴榮從屍體上拔出長槍,將槍鋒指向最後的一夥對手。依然是三打六,兄弟三個渾身上下除了鮮血就是汗水,如同剛剛從血海中游了出來。六名契丹武士戰戰兢兢,左顧右盼,十二隻眼睛瞪得滾圓!
他們無法相信自己看到情景,寧願自己正在做一場噩夢。二十名皮室軍精銳,一名將軍,在海東青和獵犬的幫助下,原本應該輕鬆地擒獲四名“中原皇族”,大功唾手而得。誰也沒有想到,就在小半柱香時間內,自己一方已經只剩下最後的六個人,而四名獵物,卻是毫髮無傷。
“啊嗚,啊嗚,啊嗚……”戰馬腳下的兩隻獵犬,率先感覺到了危險,悲鳴著不斷後退。他們這邊,人數是對方的兩倍,卻毫無勝算。因為幾個呼吸之前,同樣是對方的兩倍契丹武士,就在他們眼皮底下,被三個中原來的凶神給殺了個精光!
“他們害死了將軍,他們害死了將軍!”親兵頭目耶律扎古揮動著鐵鐧,叫喊聲裡帶著明顯的絕望。
按照遼**法,主將戰死,親兵如果不能帶回屍體,則非但親兵要被斬首示眾,家人也要抄沒為奴。如果他們能將屍體奪回,則會被編入罪軍。在下一場戰鬥中,充當先鋒。戰死沙場則身死罪消,僥倖未死則一切重頭來過。
眼下耶律亦舍的屍體已經掛在了尖木樁上,至少被戳出了四個血淋淋的窟窿。作為親兵,他們除了血戰到底之外,早已沒有了其他選擇!另外五名契丹親衛聽得明白,忍不住悲由心聲。嘴裡發出一聲吶喊,三人策馬,兩名戰馬被陷馬坑卡斷了腿的徒步,朝著不到十步遠的三兄弟衝了過去。
十步距離,根本不夠戰馬用來提速。調整完呼吸的柴榮衝著戰馬上的敵軍冷冷一笑,邁動雙腿,挺槍相迎。左寧子明,右趙匡胤,鋼鞭銅棍伴著銀槍,寸步不落。
雙方距離迅速縮短,獵狗嗚咽咆哮,從馬腿下竄出來,硬著頭皮盡最後的職責。柴榮猛地壓槍下刺,從地面上挑起一隻獵狗,將屍體甩向馬背上的契丹武士。趙匡胤的大棍橫撥,將另外一隻獵狗掃出數丈遠,在山石上摔成一團肉泥。
面對著柴榮試圖加速的契丹武士被獵狗的屍體砸了個正著,滿頭是血。寧子明高高地躍起,一鞭將他擊落於馬下。柴榮快速前衝兩步,低頭避開迎面掃過來的鐵鐧,,猛地擰身斜刺,長槍在兩匹戰馬的縫隙之間露出數尺,雪亮的槍鋒捅入持鐧者的小腹。
兄弟兩個腳步不停,迅速衝到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