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一怔,趕忙答是,原以為王爺會下令通緝,竟這麼輕易寬恕了,不禁有些意外。又見王爺要去出府迎接陛下,也急忙回到自己崗位。
鄭殷武每天早上都會在院子裡曬太陽,知道他與金恆德不對盤後,昊王吩咐了一位新的公公來服侍他,名喚李壽延,二十有六,相貌圓潤,為人聰穎機智,見機行事,很有法子討主子歡心。鄭殷武覺得這個人不像金恆德那般勢利,和奴婢太監們都處得來,也願意和他相處。
片刻後,有下人來請鄭殷武立刻到正廳,說是陛下與太子駕臨,專程來關心養傷中的小王爺。鄭殷武不禁一震,他自小害怕太子,這次還多了個皇帝,半天邁不開步伐。
“小王爺,陛下的體恤可是莫大的恩德,”李壽延笑道,“您要記得感恩啊。”
鄭殷武知道躲不過,膽戰心驚地去了前廳,人都沒看清就一個噗通跪下,膝蓋撞得火辣辣的痛,支支吾吾道“謝……謝陛下……”
鄭東南暫時鬆了口氣,還怕兒子不肯過來,更怕兒子見到陛下不懂規矩。明帝坐在正位,見狀不禁笑道,“皇侄不必多禮,快過來讓朕瞧瞧。”
鄭殷武膽怯地抬起腦袋,明帝渾身散發一股威嚴之氣,震得他腿軟站不起身,而站在旁邊的鄭昀一臉含笑,令他不禁打了個哆嗦。
鄭東南見兒子沒有動作,忙道“武兒,快過來。”
見鄭殷武還是起不來,鄭昀湊上前道,“父皇,小武有傷在身,讓兒臣扶他吧。”
鄭殷武聽了,嚇得一骨碌爬起來,快幾步走到明帝跟前,令鄭昀不禁尷尬地愣住。
明帝滿面笑容地挽起鄭殷武纏著繃帶的手,左右打量著他,讚道“真是副好相貌,跟月娘有七分相似。”又轉而面向鄭東南,道“另三分是你的,哈哈。”
“陛下謬讚了。”鄭東南答道。
“嘖,這裡沒有外人,不必拘束。”明帝滿心喜悅地道,拍拍鄭殷武的手背。
鄭東南逐改口道,“是,皇兄
30、第三十回 兄弟 。。。
。”
鄭昀亦道,“皇叔順利尋回小武實在可喜可賀,父皇可有賞賜?”
一句話點醒明帝,呵呵笑道“說得對,武兒受了這麼多苦,要賞,一定要賞!”逐向鄭殷武問道,“武兒想要什麼?”
鄭殷武擺擺頭,諾諾地不敢發一言,身子不由後縮。明帝十分喜歡這個漂亮的皇侄兒,執意要賞,道“武兒儘管說,王位、府宅或是珍寶,無論是什麼,只要武兒說得出,朕就賞。”按理王位應為承襲,明帝此言已表明有心封鄭殷武為王,不必等到繼任。
鄭殷武咬住下唇,面色微微泛紅,幾次欲言又止。明帝又道,“武兒,朕今天心情好,有心賞你,可莫掃朕的興。”
鄭殷武聽去,猛地一咬嘴唇,道“我……我希望廢除禁武令。”
話音剛落,鄭東南的臉色驟白,忙出前在明帝跟前一鞠,道“武兒不懂事,臣弟沒有好好管教,罪該萬死,請皇兄恕罪。”
明帝滿心的愉悅蕩然無存,鬆開鄭殷武的手,面上的笑容雖然還在,卻透著截然不同的冰冷,道“武兒你只想要這個嗎?”
不料鄭殷武仍堅定地答了聲是,鄭東南又驚又惱,訓斥道“不得放肆,退下!”
旁邊的鄭昀亦是一陣膽寒,禁武令乃是父皇親自頒佈,現在若要廢除豈不等於自扇耳光?小武竟敢提出這種要求,該說是太大膽還是太傻?
明帝卻擺擺手示意鄭東南莫激動,對鄭殷武道,“君無戲言,好,朕答應你,只要肖翀伏誅,朕就廢除禁武令。”
鄭殷武卻為之一振,懇求廢除禁武令是為保師父和師兄,急道“陛下,肖師父……”
啪的一聲,鄭東南反手一耳光打在鄭殷武臉上,道“沒規矩的東西,還不謝恩!”鄭殷武頓時目瞪口呆,被鄭東南一把拉跪在明帝跟前,叩謝陛下之恩。
“唉,東南你何必動手呢?”明帝一臉冷漠,道“武兒剛回來,又在養傷,不懂規矩也在情理中,待他傷好後,再命人教導便是。”
“謝皇兄。”鄭東南連連叩謝,手指止不住顫抖。這麼多年來,無論軒兒做什麼錯事,他都不曾打過,現在卻打在武兒身上,不禁心如刀割。
“昀兒,你和武兒先退下。”明帝吩咐道,鄭昀逐與鄭殷武離開,獨留鄭東南靜候發話。明帝卻不急,慢品了一盞茶,問道“你什麼時候出發?”
鄭東南答曰,“回皇兄,已經在準備了,這幾日便會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