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兩銀子,這事上報給總樓,雖不至於被辭退,卻肯定得記上一筆大大的過錯。
可以說,這銀子,梁古風是絕對不可能捐出去的。但現在反駁,馬春的面子丟了,他更是得會成為整個嶺南城的笑柄。就這麼裝傻充愣,雖也是不小的笑話,且便宜了馬春,卻還不至於成為一個熱熱鬧鬧的話題。
當然,前提是林記客棧不會暗中使壞故意推bō助瀾。
狠狠瞪了眼馬春,梁古風不敢開口了,生怕他又爆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目光,有些氣急敗壞的看向揚延康。
楊延康不言不語,靜靜看著林東,淡淡的目光中,彷彿蘊藏著什麼。
敢跟堂堂郡臺使xìng子,就算背後有個交情匪淺的傅太師,卻也稱得上膽大包天了。再或者,無知者無呃”做到郡臺這個位置,哪怕權傾朝野的太師,也不是說能弄下來就能弄下來的。
縣官不如現管,在被弄下來之前把林記客棧給掐掉,再簡單不過。
林東目不斜視,饒有興致的看著長龍,似在研究這長龍一米之內可以站多少人。
楊延康的眉頭皺了起來,不怒自威徐徐而生。
“真當自己是那顆蔥了。”馬春冷冷的嘲諷了一聲,像是自言自語,但這情形下,誰也不會懷疑,他嘲諷的物件不會是楊延康。
楊延康勃然大怒,身旁的衙役們知冷知熱,瞬時怒目而視,手中的衙棍齊齊揚起,就要把馬春給拿下。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馬春一驚一乍的吼叫聲再度爆發,在靈力的加成下,聲音足以傳至兩三百米。
“郡衙派衙役抓人了,郡衙說黑烈草統一收集,然後賣個高價,不允許有人sī自贈送黑烈草破壞計劃1。”
數千雙眼睛,猛然射了過來,就算是大風大浪裡過來的楊延康,也不禁有些抵擋不住。而衙役們手中的衙棍,更是懸在半空無法動彈,如同被定格住了一般。
林東淡然一笑,馬春這總是大喊大叫,而且口氣明顯是故意藉助善舉來黑別人,很容易引起領黑烈草的西部三府百姓和圍觀人群的反感。不過,這也是唯一能讓楊延康投鼠忌器的辦法。
被馬春這麼一鬧,不僅是梁古風,楊延康也有些對他又怕又恨了,而且比梁古風更勝一籌。
梁古風只是面子過不去,名聲受損。而楊延康卻怕好好的一個計劃……”被這種小事給破壞了。這會兒,他甚至連梁古風也恨上了,要不是這傢伙找上門,他也不會沒事跑這來找氣受。
還好平常不怎麼lù面,楊延康相信,會一窩蜂擠到一起看熱鬧的人裡面應該不會有見過自己的人口只要早點抽身,這事也就過去了。
“林掌櫃,西部三府溼蟲病爆發的地方急缺黑烈草,我知道林掌櫃也是一片善心,但如果能夠把這些黑烈草送去最需要的地方,相信西部三府的百姓將會對林掌櫃更加感恩戴德。”楊延康比起梁古風,剋制情緒的本事顯然要高明得多,儘管對林東敢無視他,氣得想當場命人把林東格殺,臉上卻還是浮出親切溫和的笑容,一副商量的口wěn道:“不知道林掌櫃願不願意聽我一個建議,把手頭上的黑烈草交給郡衙統一安排,然後送到跟需要的地方去?”
林東悠閒的看著長龍,還在研究一米內平均可以站多少人。
“願意的話,我相信西部三府的百姓肯定會對林記客棧的慷慨銘記於心,如果不願意……”楊延康笑而不語。
馬春樂了,笑容中的譏諷毫不遮掩。
本來,按原計劃,是該找個沒有存貨、都是每天運送一車進城的理由來敷衍楊延康口現在……以馬春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出楊延康現在不想鬧大的態度比預期的要強烈許多倍。
既然如此,何必給他找個臺階下。
給封疆大吏臉sè看,可是風光無限足以在子子孫孫面前天天拿出來炫耀的事情,馬春以前想都不敢想,現在可以做,哪會放過。
楊延康頓被馬春這挑釁的眼神給氣得渾身戰慄,饒是心中不停唸叨著吏部尚書這四個如有魔力的字,也差點把持不住那被jī起來的雷霆大怒。
“走!”
深吸了口氣,楊延康猛然轉身,大多離去。
“小心路滑,還有,別正的不行來歪的,我們林記客棧可是跟huā家要了不少人手。”馬春在後面提醒了一句。
衙役們不敢出聲,揮舞著衙棍在前面開路,梁古風猶豫再三,等到退出人群后,還是忍不住詢問道:“郡臺大人,這事……”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