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前回來了也挺意外的,聽完這話更是囧囧有神:“……你留著自己使,我暫時還用不著的。”
“切,我自己怎麼使,你以為咱真是第三性麼。”朱琳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未晞啊,我聽看到的人都說,那可是個大帥哥!而且還說,人家那範兒一看就知道家境肯定也很不錯!”
“再好也沒用,早跟你說過的,發小而已了。”
“有這樣的發小,就更不應該錯過啊!”朱琳恨鐵不成鋼:“我這不是盼著你能在劍南春面前爭口氣麼!”
“劍南春”是低她們一屆的一個同學,現在還在一個課題組做專案。此人在整個系裡都是大名鼎鼎的,擁有一項可與川劇變臉相媲美的絕活——無論何時何地,只要一見到男的她就能甜笑滿面,撒嬌發嗲無所不能,因此人送外號“見男春”。但人家對異性的態度雖然如春風般溫暖,對同性則是如嚴冬般冷酷無情了,斤斤計較,尖酸刻薄,還尤其喜歡去撩撥別人的男友,對外卻老“嬌嗔”說那些男生是如何如何對她主動獻殷勤的。這種人在女生圈子裡的人緣當然是差到了極點,而且她的長相客觀來說也實在並不怎樣,但大家普遍感到無奈的是,吃她那一套的男生偏偏還真挺多。
朱琳家的大周有一次就被迷惑過,他在一個雨夜裡去自習室接朱琳時遇見了同樣也沒帶傘的劍南春同學,沒擋住人家楚楚可憐的嗲功攻勢,先把她給送回去了,見朱琳不高興還覺得挺委屈的,說助人為樂難道不是傳統美德?但朱琳怎麼能不生氣,她白白多等了半個鐘頭才回到宿舍,聽見劍南春在水房裡是這麼說的:“哎,你們沒看到她當時那臉色!真的好好笑哦!被自己的男朋友撇下了關我什麼事?其實她那男人真來追我我也不會要的!”後來大周工作了劍南春也還嘲笑過,無非是賺錢那麼少到猴年馬月都別想買房之類的,每次看見朱琳過去度週末,還用很難聽的語言說她“飢渴”。
不過朱琳受的這氣和未晞比起來其實還不算什麼了,劍南春說未晞的話那才真叫一個難聽呢,居然散播過流言說覺得她以前可能被人強 暴過。“要不怎麼會那麼冷感?我看她都可以去演笑傲江湖了!陸未晞那架勢可不止剩女,她以後肯定能成一代‘聖(剩)姑’。”
未晞對這人當然也討厭得很。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像蒼蠅一樣躲都躲不了,她總是會在你心情正好的時候嗡嗡飛來,比如現在。
“不是,難道未晞你唯一的休閒和娛樂就是上網嗎,這也太可憐了。”劍南春像一隻開屏的孔雀一樣款款扭了過來,“聽說你在中秋的時候明明有約會的呀!唉,那樣千載難逢的盛事真可惜我沒撞上!怎麼才過了一夜,那個帥哥就再也不來了?”
千載難逢的盛事……你以為是辦奧運嗎……未晞對這樣的用詞也不禁十分佩服……“呵呵,如果你撞上了的話,那才真叫盛事呢。”想必能觀賞到一場絕佳的表演?
劍南春容光煥發地說:“我覺得也是。”在她看來,周圍任何一個女生身邊出現了優秀的男生,那都是不容錯過的挑戰。未晞這話被她理解為示了弱,對方對自己的魅力如此忌憚,感覺受用得很。“好不容易才忙完這個會,大家一起出去玩一玩,我帶你們開開眼界!”
未晞聳肩笑笑,忍住了沒有吐舌。但劍南春的下一句話還真讓她停下腳步了——“漢韻你們有沒有聽說過?特高階的一個會所!”
※※※
朱琳堅決不去,她肺都快氣炸了。
“我靠,丫這回還真釣到大金龜了呀!我才不去看她顯擺!你說那些男人是不是都腦子有毛病啊?!”
未晞猶豫了半晌卻還是決定前往,不過自己也覺得挺……挺諷刺的。她一直以來那麼嚮往的一個地方居然是得靠那麼鄙棄的一個人才能進去(╯﹏╰)……或許,這就是夢想與現實的差距。
誰知去到了她們才發現,原來漢韻竟單獨開放了古琴社,聽一場琴的價格已經降到了跟普通劇院裡看一場話劇差不多。而劍南春大力拉人一起過來其實就是為了能湊夠數買團體票,可以再打上半折。同行的女生們其實也是憋著氣想看她到底找到了個啥人的,這下總算都舒服了許多:“我說哪家的金龜這麼眼瞎,原來不過是鑽了空子來附庸風雅……”還有的則看得更透徹:“人家哪有那心思附庸風雅?她是衝著這裡真正的會員來的。”
只有未晞一個人極其鬱悶,她剛從一個穿著漢服的服務小姐那裡打聽到了單開和降價的原因,原來秦大師最近要到國外演出,古琴社換成由他的弟子主持了。
“你們不用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