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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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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套話一說,最難是呂、郭二妖道,先因秦、夏、仇三人門戶不同,對己意存輕視,適才出場,辭色又帶譏嘲,自己被他僵住,不便即時歸座。本心想看三人笑話,一面等主人來請再行歸座。哪知花四姑看出危機隱伏,形勢不佳,心驚肉跳,只顧盤算如何可以安全保住一家生命財產,神志已亂,見呂、郭二妖道站臺口,竟忘了客套,請其歸座。

又見秦、夏、仇三人上臺發話,對方視如兒戲,不理睬。在座一干妖僧妖道,來時那麼做然自大,適才簡潔和臺下奇丐、崖上老者相繼一現身,全被鎮住,一個個面帶愧容,噤若寒蟬。情知敵人舉重若輕,目中無人,決非易與。夏雲翔才一開口,便自氣餒謙恭,必也自知不行。人當老來名成業就之際,患失之心最重,何況當日有好些說不出的凶兆,一直胡思亂想,心中愁慮,把生平所行惡事、所結深仇大怨一一想起,勾動許多心事,見此情景,不禁又是心寒又是鄙薄,哪有心情再似初上場時對人周到。

呂、郭二人幹在臺口無人答理,先還以為,秦、夏、仇三人也是崑崙派名宿弟子,連受敵人輕侮嘲罵,定必惱羞成怒,拼一死活,卻不料下得這快。又聽說那矮瘦子是婁公明,此人在秦嶺三老中最為厲害,以前只是聞他難惹,因自三次峨眉鬥劍漏網以後,韜晦多年,南北遠隔,從未見過,不想在此相遇。此老難鬥尚在其次,照此情形,峨眉、青城兩派必還有人在此。昔年三次峨眉鬥劍時,因知峨眉派勢盛,一干後起人物得天獨厚,法力高強,各持有前古異寶奇珍,多厲害的異派中人,遇上便無幸理。雖有曉月禪師、烈火祖師、萬妙仙姑許飛娘三人主持,所約幫手多是海內外法力極高而皆忌恨峨眉的高明之士,終鑑於已死諸同道的前轍,預存戒心,表面隨眾參與,心中早存退志。到時與敵人還未交手,因見曉月禪師那高法力,第一天與敵人答話,因忿對方小輩出語譏侮,發怒擒人,才一出手,便被長眉真人玉連仙劍所斬,當時兵解。如非對方諸長老尚念以前同門之誼,連神魂都保不住,為此膽寒。到日,借在姑婆嶺上守壇為由,暗中觀望,遙見情勢不佳,立即藉故溜走,因此才得活命。後來聽說凡是當時出場的人,幾乎全數遭劫,並還是形神俱滅的佔了多數,不曾與敵對面。除在戴家場和九華山兩次相遇有限十餘人外,那些後起的有名人物俱不認得,知有什能手在內!峨眉對於五臺勢同水火,見必不容,此去如不能勝,休想活命。想到師門瓦解,同類凋零,多年修煉煞非容易,幸仗見機逃脫前番兩次大劫。這性命關頭,不是尚氣的事,與其強顧一時顏面,冒失上去,結果依然不免屈辱喪命,不如見機先退為是。心正愧急愁慮,夏雲翔把話說完走後,蔡烏龜又在面向東臺帶忿發話。猛想起以前蔡烏龜並不相識,輾轉託人卑詞厚禮請己出山,一直優禮尊崇,奉如神明。自己此時萬不料浙幫的人如此厲害,縱有兩三會劍術的能手也不在己心上,曾對他誇了海口。到後旗門失盜已自丟人,如今一場未上便自溜走,情理上實說不下去。二人互相對看了一眼,俱都內愧異常。

呂憲明火氣較旺,心想從此走去實難為情,莫如同了郭雲璞姑且上去,也不求勝,鬥上片刻,能捱到救兵到來更好,否則稍見不妙,不等真敗,立步夏雲翔的後塵,就此一同逃走。這等行徑雖仍沒臉,到底還了主人的情,敵人法力高強出於意表,那有何法?

郭雲璞見呂憲明滿面愧容,以目示意,知他心思。蔡烏龜一發話,三臺上人俱目注自己,實是難堪,又窘又愧,無計可施,只得冒險試探著敷衍一場,再作下臺之計。想到這裡,朝呂憲明把頭微點。二人故作忿怒,冷笑一聲,同縱遁光,剛往對臺飛去。身子飛起,猛聽破空之聲甚是銳厲,一道青光宛如長虹經天,由東方遙空電馳飛來,晃眼臨近,天紳倒瀉,直射下來。隨聽一聲怪笑,光華到處,人已落到擂臺上面。呂、郭二人恰也飛到,先疑是救兵到來,再定睛一看,益發喜出望外,方欲舉手為禮,又聽破空之聲,緊跟著又是一青一黃兩道長虹自天飛墜,先後現出兩僧一道,落地也不朝主人答話。

為首一個豹頭銀髯、身材高大的黃衣老僧,先向呂、郭二人道:“我前晚聞說有舊相識在此與人助拳,本欲相訪。又聽師侄夏雲翔說起秦嶺婁長老也在此湊熱鬧,均是老僧別了多年渴欲領教的人物。為恐錯過這番幸會,恰值鐵帚禪師與牛道友,與呂、馬二位居士昔年也有一點過節,相約同來。因這裡俗家爭鬥,不是方外人久留之地。主人素昧平生,雙方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