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燃起,將那紙燒了個乾淨。
梁小青驚訝道,“小姐為何燒了?”
蘇瑾笑道,“無頭無腦的東西,留它作甚?”
卻說林延壽雖買了書回家,左思右想這等事兒,他仍是不好意思做,叫林寡婦連逼迫帶勸說,直直說了半夜,勉強自書上抄了一首,又照寡婦所教地,折了個方勝兒塞給林寡婦。今日一早,林寡婦早早起身兒,趁人不注意丟到蘇家門前,自已縮在門後聽動靜,聽那邊的對話,蘇瑾兒似是收下了,不勝歡喜,到東廂房去和林延壽說道。又鼓勵兒子,叫他再接再勵。
蘇瑾和梁小青到盛府時,明月早就在侯著,見到人,不勝歡喜,忙往裡面讓。正房裡,盛夫人正和幾媳婦子玩著蘇瑾送去的麻將牌,因上次蘇瑾只是粗略說了這麻將牌地規則,幾人都不甚熟,正玩得不痛快,聽聞她來了,丁氏將牌一推,笑道,“快進來。說是要來陪我,叫我等了這好些時候”
蘇瑾進得室內,解了披風,笑著走到桌前,賠了禮。那幾個婦人都站起來,笑道,“蘇小姐來得正好,這麻將牌,我們陪夫人玩了半日,仍不著頭腦,快來教教我們”
一個婦人又過來拉她坐下。蘇瑾坐定,和幾人說笑幾句,丁氏又叫人上了茶,吃了半杯,這才開始玩這麻將牌。
邊玩邊講解。只是丁氏不免又要問她如何想到地,蘇瑾自然又往葉子牌上面推,三言兩語帶了過去。
由她講解,這牌玩得順暢起來。不過蘇瑾的牌藝甚差。前世,她恨不把睡覺的時間都用來工作,自不肯在這種事消耗生命。偶爾因工作需要玩上幾把,反正打定主意是要送錢地,輸了正好。更沒潛心研究過牌技。
將到午飯時,她已輸了近五六兩地銀子。
丁氏笑著將牌一推,“罷了。不玩了再玩你要哭了”
蘇瑾呵呵笑了兩聲,“輸幾個小錢倒不礙地。夫人忘了,我家地生意得了夫人和孫公子的幫襯,現下已好起來了,整日做地收錢,一日進帳有二三十兩呢”
那幾個陪玩的媳婦都笑了起來。有一個媳婦姓王,是丁氏早先嫁來時的陪嫁,現如今幫著丁氏管理鋪子,聞言笑道,“蘇小姐可真會說話兒。雖是誇自家生意,卻叫我們不敢再贏蘇小姐地銀子了。”
丁氏也跟著笑道,“可不是。她若往家臉上貼貼金,說一日能進帳百兩銀子,我倒還能硬起心腸再贏她幾圈兒”
明月這時上前講示擺飯,那幾個媳婦子忙叫丫頭來收拾牌桌。請丁氏和蘇瑾移步到花廳稍坐。
到了花廳之中,丁氏吃了半杯茶,突然問蘇瑾,“瑾兒可知歸寧府中最近發生了甚麼大事?”
蘇瑾喝茶的手一頓,將茶子放下,低頭思量片刻,搖頭,“倒沒在意,這些日子一心只想生意,莫不是發生了甚麼事麼?”
繁星在一旁道,“蘇小姐家不是在城北門處,怎地那些儒生學子整日自北城門處進出,難道不知?”
原是這事。蘇瑾笑道,“這個卻是知道地。不過是些儒生學子們學術派系上的爭論罷了……”說著她猛地一頓,看向丁氏,疑惑地道,“夫人如此問,莫非這裡面有甚麼隱情?”
丁氏搖頭笑笑,“隱情倒沒有。只是你年齡小,不曉得這些人的厲害”
蘇瑾便更不明白了,正要開口詢問,繁星已在一旁氣憤道,“不知哪裡來的臭酸儒,說要復興什麼朱子理學。復興也就罷了,那些臭酸儒卻偏偏拿我家夫人做伐子,做出幾首歪詩,四處傳誦,現在歸寧府中已有許多人知曉了”
“啊?”蘇瑾輕呼一聲。她確實沒有將與自己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兒放在心上,因忙,更沒注意街上流傳了什麼歪詩,急切問道,“夫人,這詩文說的甚麼?夫人好生做生意,礙著他們甚麼事了?”
相比繁星的氣憤,丁氏卻是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不在意的笑了笑,“正是因我好生做生意,才招他們如此編排,若我安份在家,辛苦度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如何能招他們地閒話?我倒是無所謂地。十六年前,我開始做小本生意時,歸寧府的民風還沒如此開放,閒言碎語,非議刁難都嚐遍了那時我本錢少,尚還能挺過去,如今,我手中有這片家業,怎會怕他們?”
說著,頓了頓,嘆口氣道,“我倒是擔心你。這些人打著復興朱子理學的旗號,無非是想把女子們都重新攆回後宅,再把那《女論語》的緊骨咒,重新念起來罷了。”
蘇瑾心中電轉,終於意識到這件看似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兒,將會對自己日後的生活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正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