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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黴,很倒黴。

但真正害了他的一雙手臂,和他自己一身武功的,還是他自己。

誰叫他是個遵守諾言,出言不悔的君子呢?

倘若換上別人,就算方殺把自己全身的肌肉一塊一塊割下來,也休想對方自斷雙臂。

但霍十三刀也許是個君子,也許是個呆子。

所以,他的手斷了,他的刀法也隨著雙手而消失殆盡。

對於一個刀客而言,還有什麼事情會比失去雙手更加可怕呢?

“他死定了”。

秦大官人口中所指的“他”,並非郎如鐵,而是譚人島。

譚人島雖然佔據上風,但秦大官人卻已看出,他根本就沒有力量可以擊敗郎如鐵。否則,郎如鐵早已是一個死人。

既然譚人島無法擊敗對方,他自己就難逃失敗的命運。

郎如鐵並非娘娘腔的姐兒。

他不是海飄,也不是個心軟手軟的公子哥兒。

只要他的英雄槍一經發動攻勢,譚人島立刻就會變成死人!

秦大官人是否看錯呢?

沒有。

他看得很準,譚人島的確不是郎如鐵的對手。

秦大官人忽然對方殺道:“你絕不可出手救他,你要仔細的看,用心的觀察,你要留意郎如鐵的槍法,切記!切記!”

方殺仍然緘默。

他已在仔細的看,用心的觀察。

他正在密切留意郎如鐵的槍法。

可是,郎如鐵的英雄槍,竟然一直都沒有施展出精妙的招數。

他用的只不過是平平凡凡的槍法,就連初練武的庸手也懂得使用。

但說來奇怪,這麼平凡的槍法,居然就會令的譚人島屢攻不下!

譚人島久經大陣,可是他從來都沒有遭遇過這麼奇怪的事。

郎如鐵所用的槍法,只不過是平平無奇的“橫掃千軍”、“力拔山河”、“白蛇吐信”之類的槍法,但譚人島居然用盡方法,還是無法取得勝利。

他洋洋自得的神態,已漸漸變得有點驚惶、急躁。

郎如鐵突然一聲冷喝,又是一招平平無奇的“白蛇吐信。”

颯!

這一槍看來完全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譚人島不知如何,偏偏就是無法閃避。

“啊!”

譚人島的慘叫聲,是相當驚人的,就像是半空中忽然響起了一個焦雷一樣。

郎如鐵的槍,已貫穿過他的咽喉,槍尖恰恰從他的頸後透出少許。

譚人島在這個地方上稱雄了一段不算短淺的日子。

但就在這一刻間,他已和世間上所有的死人完全沒有任何分別。

這時候,海飄正與錦衣刀衛殺得難分難解。

但當譚人島倒下去之後,那些錦衣刀衛相顧駭然,紛紛棄戰逃走。

海飄沒有窮追。

雖然她只是初出江湖,但“窮寇莫追”的道理她還是懂得的。

秦大官人和方殺都親眼看見了郎如鐵的槍法。

他們也親眼看見了譚人島是怎樣死在郎如鐵槍下的。

同時,他們更看見譚人島餘下來的四個錦衣刀衛,棄戰而逃。

當譚人島倒下去的時候,秦大官人的臉色還是那麼冷漠、平淡。

但當他看見錦衣刀衛棄戰逃走的時候,他的眼睛突然射出憤怒的光芒。

他沉聲道:“這四人可惡!”

方殺仍然緘默不語。

但他又明白了秦大官人的意思,他忽然就像一陣輕風般,消失在秦大官人的背後。

四個錦衣刀衛是從賭坊的後門奪路奔逃的。

他們的刀法不錯,輕功也不錯,尤其是在逃命的時候,他們的輕功更是快速幾分。

賭坊的地形他們當然很熟悉,他們很快就已逃到後門,穿過一條小小的石階路。

路的盡頭,有一輛馬車,本是譚老闆專用的。

譚老闆已死,這輛馬車當然就成為了他們逃命的工具。

他們很快上馬車了。

馬兒嘶鳴,車輪輾動。

但馬車只是駛出數十丈、就已停頓下來。

馬兒仍然精神煥發、但負責駕車的刀手卻已變成了個死人。

他的額上穿了一個洞,鮮血在奔流不息。

車廂內三個錦衣刀衛大驚,其中一人怒喝道:“何方鼠輩橫施暗算?”

車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