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額頭就出了一層薄汗。他拿捏的力道和穴位都很準,裴傅庭也很是享受,感覺的出來這些技巧小塵已經私下裡偷偷練過許多次了。
有下人來報:“王爺,小王爺求見。”
聞言,小塵手下一滯。
裴傅庭依舊趴在貴妃榻上,他伸手做了個召進來的手勢,想必裴銘必然就在門外候著,立刻就走了進來。
看見小塵在這裡,裴銘臉上有一點吃驚,又有一些瞭然於心,他手裡端著一碗木耳蓮子羹還在往外冒絲絲冷氣,想必是在井水裡鎮過才端過來的。
“銘兒,有事?”裴傅庭的聲音懶懶的,他闔著雙眼,像一頭正在休憩的豹子。
“爹,孩兒給你端來一碗銀耳蓮子羹,降溫消暑的,爹可要現在就嘗一口?”
裴傅庭只讓裴銘將那羹放在榻邊的小几上,裴銘看看小塵低著頭給他爹捶背,又看看放在茶几上的羹,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他坐了一會兒,便藉著天色已晚告退。
裴銘剛走出院子裴傅庭便從躺椅上坐起來,他端起茶几上那碗羹仔細看了看,嘴邊噙起一絲笑:“用冰糖慢火所燉,撒了去年落下的桂花,蓮子是府中荷花塘裡採的。”裴傅庭將羹端到小塵面前道:“吃吧。”
小塵這輩子都沒吃過那麼好的東西,可是裴傅庭這麼強勢的人,他的意思又怎麼敢違逆。小塵又想起在馬車上的時候他不肯喝果子酒,裴傅庭喂他的樣子,趕緊舉起碗來匆匆喝了一口。
是真的很好吃。這羹入口絲絲香甜,白木耳糯糯的在唇齒間流連,冰涼的感覺瞬間就驅除了身上的暑氣。小塵沒敢用勺子,那是主子們用的玩意,他只敢捧著碗一口一口的喝,一碗羹很快就見了底。
“謝謝王爺。”小塵小心翼翼的將碗捧在手裡,心裡跟那羹一樣,有絲絲的冰甜:“王爺……還有什麼吩咐嗎?”
“給我捶捶膝蓋。”
小塵乖巧的跪下來,舉起兩個小拳頭輕輕的給裴傅庭捶腿。他捶了很久,也不見裴傅庭喊停,只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沈,眼皮不住的往下掉。小塵看著自己兩個不斷起落的拳頭,視線越來越模糊,手臂一晃沒有敲到王爺的膝蓋,反倒是敲在榻沿上。
裴傅庭不怒反笑:“困嗎?”
小塵的視線很模糊,裴傅庭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他想點頭,可是身體不受控制的往下滑,渾身都跟被掏空了一般。
“困了就睡吧。”裴傅庭將昏睡過去的小塵抱起來,一路走向自己的床鋪,床上已經鋪好了用冰蠶絲做的薄被,裴傅庭幫小塵輕輕褪下外衣,將床簾放下來。
“將這個空碗端回去,順路告訴小王爺,就說這碗羹滋味甚好,王爺很喜歡,明日有賞。”
候在門外的下人領命,一路小跑著去了。
裴傅庭雙手背在身後,望著茫茫夜色,幾個縱身躍出自己的庭院。
第二十四章:調包
裴王府有一個極密的地牢,專門用於關押重要犯人,知道那個地牢的人不多,而知道那個地牢位置的人則是少之又少。
裴傅庭避開王府裡夜間巡視的人,悄悄潛入自己書房。書房靠牆的位置放有一個博古架,架子右側置了一對青瓷花瓶,裴傅庭將那兩個花瓶對調位子後輕輕擰轉右邊的一隻。然後他走到花瓶對面的牆壁前,在與他眉骨位置平齊的牆壁上用食指輕輕觸控,碰到一個淺淺凹陷後用指關節在那處輕敲三下。
博古架緩緩向右側移出條容一人側身透過的縫隙,裴傅庭走進去後,博古架自動挪回,書房裡靜悄悄的一切都恢復了原樣。
裡面是一條秘道,秘道兩邊點著油燈,常年不滅,由於建在地下見不得陽光,這個地方瀰漫著一股子黴味,青磚壘起來的地板已看不出當年的模樣。牢籠裡關的人不多,一個形同枯槁,一個已然痴癲成狂,最後一個安安靜靜靠在牢籠邊上,彷彿是在等什麼人。
裴傅庭不知又觸動了牆壁上的什麼機關,身形在暗處一隱就消失在地牢當中。
約摸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與裴傅庭進來的相反方向轟隆隆的響起來,一道石門漸漸開啟,靠在牢籠邊上的人立刻抓住鐵欄杆,試圖去看清楚走進來的人是誰。
“小王爺!”梁衍急切的喊道:“有訊息了嗎?”
裴銘將油紙包遞進去,梁衍開啟來後發現是上好的雞肉,於是便不客氣的大口撕咬起來。裴銘順勢坐在牢籠外面,看著他狼吞虎嚥的樣子說:“慢慢吃吧,我爹該是在睡覺呢,沒有人跟蹤我。”
梁衍點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