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易搶過來掐掉:“你特麼是不是煞筆?”
周俊哈哈大笑:“別這樣嘛。有什麼煩心事,跟哥說說。哥的經驗不比主播差。”
江淮易:“滾一邊去。”
周俊自討沒趣,悻悻走了。
***
明笙敷完面膜,給自己塗上一層睡眠晚霜,準備關機,江淮易的電話來了。
上來就劈頭蓋臉——“你到底不喜歡我什麼?”
明笙感到莫名。這小孩為什麼突然對她來勁了?
“說實話,挺多的。”她閒著沒事,笑著回,“我不喜歡,總有人喜歡。那個姓梁的小學妹不就對你挺感興趣?”
“別胡扯。那是我兄弟的女朋友。”
明笙回憶了一遍梁雨喬看她的眼神。怎麼說呢,嫉妒,不忿,又強裝親切熱絡,她再熟悉不過。那個周俊壓根是個幌子吧,為的是接近那個她接近不了的人。
男孩女孩之間的小心思,她懶得拆穿。
她意味深長地說:“你還需要好好長大啊。”
“你不就比我大一歲麼。”
“你哪知道的?”
“百度百科我都研究過了。”
明笙噗嗤笑出聲:“你還挺有心的。”
江淮易脫口而出之後又後悔了,這行為跟那些*絲宅男有什麼區別。
他煩躁道:“你給我個準話。你是不是有男朋友?”
“沒有。”
“沒有你還拒絕我?”
不用明笙說話,那意思很明確——不行麼?
江淮易笑得寒光凜凜:“行。你等著。”
明笙莫名其妙被掛了電話。小男孩的心太莫測了,她也沒做什麼呀?
這一場春雨過後,氣溫又攀升一層。
明笙睡了一個飽覺,站在陽臺向下望。日光正盛,樓下幾層的住戶把床單和被子拿出來曬,和煦的風吹動鮮豔的圖案,拂得人暖洋洋的。
然後,她就望見了一個捧花的男人。
對方長得五大三粗,身軀高大魁梧,膚色偏黑,或許是因為經過軍事訓練,氣質倒是很端正英挺。這樣的人捧著一束柔美的香檳玫瑰,畫面怎麼瞧怎麼詭異。
這人很面熟,又不是這層樓的住戶。明笙還在回憶他是誰,她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一開門,那人正站在她門外,笑呵呵的:“阿笙,還記得我嗎?”
明笙愣了三秒,說:“……團支書?”
“對,你還記著我呢!”團支書赧然地笑,“別喊我團支書啦,我現在在你們這片兒的刑警大隊工作,人都喊我傅警官。”
傅剛捧著花,下意識站了個軍姿:“我這次來是以私人名義,向你瞭解一些情況。”
中學時代班裡的團支書,五六年沒見,沒想到居然考了警校。明笙怔了幾秒,禮節性地笑:“來就來了,買什麼花……”
她把人請進去,傅剛這才留意到手上的花,說:“哦,這個。我進小區的時候,正好有個快遞員說要送這樓。為人民服務嘛,我就給捎上來了。”
“借花獻佛,感謝明笙同志對我們工作的大力支援。”他把花捧給明笙。
明笙嘴角抽了抽,把花收下,“你還沒說是什麼事呢,我能幫上什麼忙?”
她給倒了一杯水,傅剛接過來坐下,直道:“謝謝,謝謝。”
“這事其實跟你也沒什麼關係。”他消除她的警備心理,再開門見山,“你認識孫小娥麼?”
明笙遲疑了會兒,說:“認識。”
“我們接到群眾報案,發現孫小娥死在開發區的一家小旅館裡,需要對她生前接觸過的人做一個盤查。”傅剛說完,立刻放緩語氣安撫,“當然,你不屬於直接接觸物件,最多算個目擊者。有什麼線索你就提供,沒線索咱就當老同學敘舊了,千萬別緊張。”
房間裡透著一股與世隔絕的陰潮,靜悄悄地攀上人的面板。
明笙抿了一口水,杯子還在唇沿,說:“我明白。”
“其實吧我也有私心,看見聯絡人名單上有你,心想咱們是老同學,你對我也比較信任,才來的這一趟。總之,千萬別緊張……”傅剛說完,掏出一個本子一支筆,“那,我就開始問了?”
“你問。”
“你和死者孫小娥認識多久?”
“有六年了吧。”明笙思忖著這個答案是否準確,“在酒吧打工的時候認識的。一起端過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