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錦還在忐忑,突然門被人推開,進來一個紅裝女子,她髮絲凌亂,面容蒼白,走近了杜若錦,綠意擋在杜若錦身前,被她呵斥開。
杜若錦知道,這個女人定是高墨言的妾室阮真,她走近了杜若錦,眼睛裡都是怒火,“賤人,如果不是聽說你要死了,我也不會那麼輕易答應嫁進高家。現在我阮真成了全錦州城的笑柄,全部都是拜你所賜。你一個又聾又啞的女人憑什麼跟我鬥?”
杜若錦往後退了兩步,聽見門外熙熙攘攘的聲音,估計是各院聞風而來看熱鬧的人,杜若錦瞅準時機,在阮真耳邊低語一句,“賤人,活該你一輩子給人做妾。”
阮真驚駭,大叫起來,那些看熱鬧的人差點將門擠破,阮真瘋了一般,指著杜若錦喊道,“她會說話,她會說話,她剛才罵了我。”
杜若錦作出一副柔弱的模樣,用牙齒咬住手帕泣不成聲,那些人誰會相信阮真的話?二少奶奶自小便已聾啞,這是事實。而她阮真用這種手段博取大家的同情,真是不太高明呀。
有人出聲道,“二少奶奶能說話?那母豬還能上樹呢。”
阮真面紅耳赤,急道,“你們不信我,你們知道我是誰?我是錦親王側妃的堂妹,我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
不知誰嘟囔了一句,“你堂姐給錦親王做了妾,你給二少爺做了妾,有什麼區別?”差點讓杜若錦噴笑出來。
阮真當場就發作,“如果不是這個女人裝死,高家哄騙我能做正室,我才不會嫁進高家,即便是給錦親王做個端茶遞水的丫鬟,也比在高家強得多。”
就在阮真還扯著每一個人,試圖讓她們相信杜若錦真的開口說話了時,二少爺高墨言走了進來,望著杜若錦時,眼神怪異,俊秀的臉上流露出一種無奈和探究,他一進來,房間裡頓時安靜了下來,阮真卻像找到救星一般,拉著他的手,說道,“你信不信我?她真的開口說話了,她根本不是聾啞,她騙了高家,騙了你……”
“住嘴,我高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來談論。她開口說不說話我並不關心,我就是想要問你一句,你到底是要做我高墨言的妾,還是做錦親王的丫鬟?”
阮真暗恨,好死不死就讓他聽了這句去?
“你不想回答?好,我現在就派人將你送到錦親王府。”
阮真急了,含淚說道,“不,不,阮真願意留在高家做妾。”周圍有人鬨笑,看見二少爺面色一沉,頓時又鴉雀無聲。
正文 第七章 敬茶
高墨言問話時,一直是看向杜若錦,等杜若錦察覺過來的時候,不知道自己眼底的笑意是否被他察覺,當下只好垂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高墨言率先走出房門,阮真狠狠瞪了主僕兩人幾眼,跟著高墨言身後也離開了。那些看熱鬧的人對著杜若錦指指點點,看杜若錦只是哭,甚感無趣,就一一散了去。
“二少奶奶,綠意,綠意嚇慘了……”綠意癱坐在地上。
杜若錦大笑起來,“這有什麼好怕的?看她也不算個精明人,倒是二少爺,”杜若錦斂了笑,問道,“他一向對我這麼冷淡嗎?”
綠意一怔,一時倒不知如何回答,剛想說二少爺對她還不錯,吃穿用度時時會過問。杜若錦卻誤會了綠意的意思,一向以為這高墨言對自己也似別人那般鄙棄,心裡不由得煩悶起來。
晚間這場鬧劇結束後,綠意便侍候杜若錦睡下,自己也倚在床腳下眯著。
杜若錦奇道,“你怎麼在這裡睡覺?難道高家沒有安排下人住的地方?”
原來綠意怕二少奶奶不能言語,有個什麼事也不能知會自己,如果她靠二少奶奶跟前睡了,夜間有什麼事,二少奶奶只需推推綠意就醒過來了。
杜若錦嘆息,說道,“綠意,你對二少奶奶可真好,真令我感動,你放心,我以後也會對你好的。”
綠意或許是乏了,沒有聽清杜若錦話裡的語病。被杜若錦拉著上了床,只是佔著一小塊地方沉沉睡去了。
次日醒來的時候,綠意早已起了身,從外面端了水進來,給杜若錦梳洗。
“綠意,我昨天聽大少奶奶說,今天那阮真保不定會給我敬茶?”杜若錦邊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左顧右盼,邊問綠意。
綠意淡淡說道,“當真說不準。那阮真自恃跟錦親王沾親,處處以尊貴人自居,她能不能放得下身段給您敬茶,誰能說得準呢?”綠意說完又憂心忡忡,問道,“二少奶奶,您能開口說話的事,到底什麼時候讓她們知道呀?”
杜若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