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這事,寧善就有些心緒不寧。傅京拿著一卷書,斜倚著睡榻,用手輕輕敲著膝蓋。
“腿疼嗎?”傅京幼時腿上受了傷,每逢陰天下雨或是天寒地凍,就會膝蓋疼。寧善想了不少辦法為傅京減緩疼痛。
“幫我敲敲。”傅京眼睛盯著書卷,難得有了個清閒的日子,兩人就算不說話,光倚在一起就覺得歲月靜好。
寧善為傅京輕輕揉腿,半晌道,“平威,你那次說成親的事,還作數嗎?”
傅京猛地抬眼,放下了手裡的書卷,“你無須勉強,咱們這樣,就很好。”傅京原本想說當然作數,可又怕寧善抗拒,臨時轉了口。
“若是,我想,你還願意嗎?”寧善第一次覺得如此害羞。往日裡,他都覺得自己是不屑說出這種話的,沒想到,終有一日,自己也會落得如此下場。
寧善一開始的確存了不會與傅京長久的心思,但隨著兩人相處的時日越久,對傅京此人瞭解的越深,寧善越覺的自己不受控的開始追隨他。久而久之,兩人的相處愈加和諧。
“我以為,你再不會對我說這話。”傅京笑道,“當然願意,你知道我等這句話等了多久。”
寧善抵著傅京的胸口,“雖說是成親,但畢竟你的身份在此,不可大肆宣揚。屆時,只要在府裡辦上一桌酒席,我請上哥哥和妹妹們就好。”
傅京皺眉,“這豈不是委屈了你?”
寧善笑,“好歹我還有一個寧家做後臺,而你除了老管家就還有一個傅甲,說到底,受委屈的是你才對!”
傅京挑眉,“看來以後娘子得多多憐愛夫君才是。”
寧善一張臉憋得通紅,“胡說,誰是娘子!”
午後,微雨。二人坐在屋中,傅京拿著書卷,為寧善講解,寧善不時打斷問些稀奇古怪的問題,問的傅京直皺眉。每當這時,寧善就笑的十分肆意。
寧福原本想進屋給寧善回稟些商事,被傅甲攔在了門口,衝著他微微搖頭。
傅甲拉著寧福,在長廊上站定。
“前些日子,你躲我做什麼?”傅甲問道。
寧福眼神躲閃,“誰躲你了。”
傅甲嘆了口氣,“你明明現在還在躲。”
二人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中。
半晌,寧福幽幽開了口,“甲哥兒,咱們還能當作不認識嗎?”
傅甲額上的青筋畢現,咬牙道,“是不是我哪裡惹著你了,你可以說。”
“不不不,我就是覺的……”寧福啃著手指,不知該說什麼。
傅甲從他的口中解救下他的手指,嘆了口氣。好像傅甲最近很愛嘆氣,寧福偷偷的想。
“不知道怎麼說,就想好了再說。”傅甲無奈道,寧福猛地點頭。“我給你時間去想,但你這段時間不準躲我。”
寧福頓住,猶豫著點點頭。
傅甲從腰間掏出一方小盒,“看你最近都在鋪子裡忙,這個你隨身帶著。”
“這,是什麼?”寧福剛想開啟,就被傅甲握住了手,“等你想好了告訴我再開啟看。”
寧福只好將小盒收進懷裡,“好。”
二人又是一陣沉默。
“你照顧好自己。”傅甲說。
“好。”寧福想了想又加了句,“你也是。”
傅甲面上一鬆,點點頭。
眼見著二人向相反的方向走去,暗處有人閃了出來。
“哎呀,早說就衝這兩個人的磨蹭勁兒,一百年都不見得能上手。要不還說得我上去幫忙!”聽聲音,儼然是剛剛再屋中的寧善。
身後跟著的,自然是傅京。
“人家的事,你這麼上心幹嘛?”傅京敲了一下寧善的腦袋,“我看傅甲就挺有把握的。”
寧善冷哼,“哼,什麼便宜都讓你們傅府的人佔了,得了便宜還賣乖!”
傅京一身白衫,斜倚著牆,湊到寧善耳邊,“你怎麼不說我們傅府的人都栽在了你們寧府人手裡了?”
寧善志得意滿,“那是,我們寧府可是得天獨厚,風水寶地!”
“小樣兒!”
寧善晃晃腦袋,“主要還是我比較厲害。”
——
眼見著公主府漸漸落成,寧謙與趙安諾的婚事漸近。
反觀主角二人,反而一副不急不躁,事不關己的樣子。聖上也並沒有急於催二人即刻完婚,這讓很多人都摸不著頭腦。
“難不成,聖上真打算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