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狀的靠在顧連州胳膊上,“飲酒吟詩固然風雅,但是酒多傷身,若是酒後飲一杯好茶,可解酒呢。”
這算不算揚長避短,白蘇不會煮酒,但她可是茶道高手。
“那你便容後煮茶吧,齊姬煮酒甚佳。”顧連州轉身向顧風華身邊的小廝道,“去喚齊姬前來。”
白蘇心裡微微一緊,胃裡的酸水直向上冒,直到口中也有些酸澀。靠著顧連州的身子也微微挪開了一些,心中苦笑道:白蘇啊,人家姬妾成群,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顧風華唯恐天下不亂,“大兄,你喜酒,我嗜茶,不如你這美姬就送我了,如何?”
“你若真心喜歡,送你也無妨。”顧連州淡淡道。
轟的一聲,白蘇腦中一片空白,連去看他說這句話時神色的力氣都沒有,只有那句——你若真心喜歡,送你也無妨。
顧風華本想再調笑幾句,可是對上自家大兄冷入骨髓的一瞥,只好悻悻截住到嘴邊的話。
白蘇反覆想,是自己太自作多情了,還是他在生氣?
想的太過投入,竟沒有發現顧連州已經向前走,傘一挪開,大雨嘩嘩的澆灌在頭頂,透心涼,讓她一個冷顫,頓時清醒過來。
顧連州也是走出幾步後,才發現白蘇沒有跟上,忙又轉身回來。
然而,寧溫一把傘已經遮在她上方。
寧溫謹守規矩,並沒有離她很近,只是站在傘外。大雨滂沱的砸在他身上,不消片刻,衣服已經被浸透,全都貼在身上,顯露出他完美的身形,烏髮粘在如玉的面頰、脖頸,卻看不出一絲狼狽。
院子裡一時間有些僵持。
顧連州目光淡淡的掃了兩人一眼,面無表情的走上臺階。
“快上去吧。”寧溫的笑容猶如被大雨沖洗過的木槿花般鮮亮,乾淨清爽。
“謝謝。”白蘇衝他點點頭,卻並未接過傘,兀自衝進雨幕中。
她白蘇,從來都不是一個認命之人,從來都不是!
白蘇一身狼狽的走至顧連州身側,喚了聲,“夫主。。。。。。”
衣物浸溼,白蘇還不曾發育的身子顯得瘦弱可憐,面色蒼白透明,一雙霧氣氤氳的眼睛顯得愈發招人,便宛如一朵純白的丁香,別有一番風情。
顧連州垂眸看了她一眼,轉身進屋。
不一會兒,從屋裡取出一件乾淨的袍子,丟在白蘇面前,“這是我的衣服,去裡面換上。”
雨中,寧溫身上已經溼透,他便索性收起傘,大步走了過來。
“請恕扶風失禮,此刻形容狼狽,實是不雅,容請告辭。”寧溫道。
顧連州也不出言挽留,微微頷首,招來小廝送寧溫出府。
“大兄,你真是不熱情。”小廝剛剛搬過塌來,顧風華便靠了上去。
顧連州哼了一聲,在席上跪坐下來,面容冷峻,“他與你一同入府,為何會和雲姬獨處?”
不等顧風華答話,顧連州挑眉道,“不要告訴我又是你故意而為!”
他那眼眸中的怒氣太過明顯,顧風華不禁為之一怔,他這大兄從來都彷彿一個無喜無怒的聖人,今兒可是頭一遭見他怒氣形於表呢。
顧風華扯起一抹曖昧的笑容,黑色鶴尾扇輕輕颳著自己的臉頰,“我顧風華出手豈會這般束手束腳?況且,我若是知大兄你是這種反應,嘖嘖。。。。。。。當初便應當把她要回我府中去。”
顧連州目色一沉,也知自己今天反應太過,轉頭看向廊外的雨幕。
這時,一襲暗紫色深衣的齊姬剛到,她沒有攜帶侍婢,獨自一人撐著把藕荷色的油紙傘,懷中抱著一個酒罈子,穿過木槿花叢,款款而來。
那傘很有寧國的特點,小巧輕便,上面繪製與她衣服同色的鳶尾花,精美雅緻,不似雍國的傘那般大而笨重,襯著齊姬窈窕的身姿,分外合宜。
“夫主。”齊姬在廊下欠身行禮。
小廝已經把火爐已備好,顧連州嗯了一聲,齊姬這才上了廊上,小廝立刻上前接過她手中的傘。
齊姬跪坐到顧連州身旁,拆開酒罈的封口,頓時酒香四溢,她將壇中酒倒入青銅酒具中。
她低著頭,背後的青絲散開,露出一截白嫩的後頸,襯著烏黑的髮絲顯得晶瑩剔透。
蘭花指拈著細長的酒勺,在酒器中緩緩攪動。
不得不說,看她煮酒也是一種極大的享受。
顧風華似笑非笑的抬眼看向書房門口。
白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