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少爺好好想清楚了再回答,作偽證一樣是要坐牢的。這案子不可能一直懸著,總要結案。”
說著,林明義揮手招呼小六過來:“帶陳大少爺去跟三少爺見見面。”
小六連忙跑了過來,應了一聲,然後看向陳帆生,不鹹不淡地說道:“陳大少爺請跟我來吧。”
林明義看著兩人進了3號審訊室,便也站起來繼續去調查那個黑紋梨花木的櫃子去了。
陸宵灼剛回到辦公室沒一會兒,小六就敲門進來彙報情況:“署長,陳雲生說要跟您談談。”
“今天有誰來過了嗎?”陸宵灼有些意外,他還以為,要撬開陳雲生的嘴,起碼還得等個兩三天呢。
小六回道:“陳大少爺來過了,剛走了沒多一會兒,是我跟著進的審訊室,這是他們談話的內容。”
說著,小六將一張紙遞了過去,又解釋道:“林隊長出門之前交代過我,不論什麼人來探視,都要我將他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有沒有物品交換一一記錄下來,拿給您看。”
陸宵灼點了點頭,誇讚道:“做得很好。”
小六靦腆地笑了起來:“那我先去幹活兒了,您有事再喊我。”
陸宵灼點了點頭:“去吧。”
陳家兄弟見面的時間也就十五分鐘的樣子,說的也不過是些家常,無非就是“陳母很想念兒子”、“大哥二哥都很擔心弟弟”、“家裡的生意最近如何”……之類的廢話。
陳雲生有些不耐煩,但仍是耐著性子跟大哥周旋了許久,直到陳帆生說“林隊長又要開始查探蘇晚的案件了”的時候,陳雲生的語氣才不那麼敷衍了。
陳帆生的話很有意思,他說:“五年前的事情了,誰還記得那麼清楚?我連蘇晚怎麼死的都已經模糊不清了。”
陳雲生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對咱們家來說,這是好事。這件案子一天不解決,陳家就要多揹負一天殺人犯的罪名。”
陳帆生頓時激動起來:“你要做什麼?咱們家這些年好不容易才慢慢好起來,你想做什麼?!”頓了頓又安撫道,“你別擔心,我跟二哥一定會讓你儘快回家的。”
陳雲生沒有回答,良久,才幽幽地說了一句:“事情總該有個了斷。”
陸宵灼將兩個人的對話翻來覆去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才站了起來,進了3號審訊室。
陳雲生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動靜便立刻抬起頭來,看到是陸宵灼,對著他微微一笑:“陸署長。”
“想通了?打算交代了?”陸宵灼也懶得跟他廢話,徑直問道。
陳雲生看著他:“我能先見一見四小姐嗎?”
陸宵灼頓時陰沉了臉色,冷冰冰地看著他,這要不是在審訊室,兩個人的關係不太對等,他可能真的要控制不住自己,將眼前這個衣冠禽獸痛毆一頓了。
陳雲生看著他的臉色,絲毫不懼,依然保持著微笑:“您在害怕什麼呢?我都這樣了,您還是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看來四小姐對您,並沒有那個意思,是嗎?”
陸宵灼被他一激將,倒是迅速冷靜下來了,輕笑了一聲,並沒有接他的話題,而是說道:“今天陳太太上門替你提親去了。”
陳雲生的笑容頓時消失無蹤,眼睛裡帶著隱隱的怒氣,臉上的暴虐一閃而過,很快就讓自己恢復了正常的模樣:“讓您見笑了。”
“即使如此,你也還是要見顏寧嗎?”陸宵灼看著他,心裡十分可惜。
雖然不知道五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如果不曾有那場意外,這必定會是個十分出色的年輕人,個性溫和、勤奮謙虛、才華橫溢……將來也必定是前途無限。
可惜……
陸宵灼看著坐在這裡的陳雲生,心裡也只剩可惜了。
“謝謝陸署長的好意,請幫我約一下四小姐吧。”陳雲生笑的彬彬有禮。這時候他態度溫和,眼神清明,唇邊帶著親和的笑意,即使多日的牢獄之災讓他看上去多了幾絲狼狽疲乏,也依然掩飾不了自內而外的光華。
陸宵灼應了下來:“行,明天吧。我希望,到時候蘇晚的案子也能了結。”
陳雲生笑著看他,沒有作聲。
“哦,對了,那個黑紋梨花木的櫃子,是你外祖父母家送來的東西吧?”陸宵灼眯了眯眼,開啟資料夾,找到木工師傅鑑定推斷的那一頁,一一複述給他聽,“這個樣式和打造的工藝,是十幾年前,南邊的紹興市時興的,其寓意為,文曲星的庇佑。”
陸宵灼抬起眼來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