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品,這些東西我問那麼多幹嘛?就算問了,回頭我也緊接著給忘記了,商會總共十五個倉庫,每個倉庫光管理員就是四班人,每班兩人,加起來一百多號人,我能記得名字認得清每個人的臉,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再記得住這些,哪能啊?”
當問到他跟莫蓮是否熟識的時候,商仁也沒有隱瞞,說:“不算熟識,但認識很多年了。她在商會的廚房做過工,我那時候經常去食堂吃飯,總能見得到,就認識了。但是後來她被安排到哪裡去,我就不清楚了,也很少再見到。”
莫蓮死的前三天,商仁還曾見過她,也是在她租住的小房子附近。兩人說了幾句話,商仁還曾問她,現在在哪做工,需不需要幫忙之類的。
莫蓮拒絕了,說是不想在外頭漂泊了,忙完手裡的事情,就回老家好好過日子去了。
陸宵灼很快看完,站了起來,說道:“我得先去審問一下商仁,你們要不明天再來吧?我這便也有許多訊息要跟你溝通一下。”
譚景升猶豫了一下,看著時間,快要十點半了,便也只好先起身告辭:“那好,明天一早我再來。——商會……”
陸宵灼笑了一下:“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用考慮我,到了必要的時候,我也不會因為你的關係就手軟。這事牽扯重大,我相信你心裡有數。”
譚景升嘆了一口氣,也不再說什麼:“我先走了,你忙吧。”
回去的路上,譚灶升還有點回不過神來:“哥,咱們來幹嘛了?”
看到他譚景升就一肚子火氣:“閉上你的嘴,別打擾我!”
譚灶升:“……”
一直到回到家,兄弟兩人都沒有再說話。譚景升一路的低壓,臉色陰沉得像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天氣,烏雲密佈;譚灶升卻是,沒想好怎麼開口,他知道自己的行為,或許已經讓四叔起疑心了,但他卻仍是沒有掌握到核心的證據,甚至連哪個管事是四叔的心腹,他都還滿心茫然。
臨進門的時候,譚景升才壓低了聲音,說道:“不管你在做什麼,是找證據還是別的什麼,從現在開始,全都停下,老老實實待在家裡。”
譚灶升卻是有些驚喜:“哥,你相信我了?我是為了咱家好……”
“那不是你該管的事情,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歡四叔的為人,但是再怎麼說,他也是譚家的人,是我們的長輩,你真的是太任性了!”譚景升已經冷靜下來了,耐心跟他說道,“你查到他在做違法的事情,那又如何?你考慮過父親的心情嗎?”
譚灶升張了張嘴,頓時啞口無言。
“還有你跟夏晨晨的事情,你以為你們是清白的,就能堵住悠悠眾口了嗎?什麼清者自清,都是騙人的鬼話!謠言飛竄的時候,誰會去在乎它的真假?人們要的,不過是飯前茶後的說笑談資而已。到了那時候,你想過明霜霜的心情嗎?還有母親呢?大家不說,只是覺得你一向有分寸,所以願意給你個機會。灶升,不要再讓在乎你的人失望了。”
譚灶升坐在那裡,久久沒有動。
譚景升也是一夜無眠,第二天一大早,飯都沒吃,就急急忙忙去了警察局。
顏寧也剛好到陸宵灼辦公室,從家裡帶了早飯,兩人正要一塊兒吃,看到譚景升,便招呼他:“吃了嗎?要不要一起?”
譚景升糾結了一夜的心情,頓時就有些微好轉,笑著點了點頭:“好啊,正好沒吃呢。”
陸宵灼看他坐了下來,只是淡淡瞟了一眼,也沒再說什麼。直到吃完飯之後,顏寧去扔垃圾了,這才開口:“商會可疑的高層,你怕是也沒什麼數吧?”
“哪那麼容易?”譚景升苦笑一聲,“我這些年幾乎就沒有參與過商會的任何事務,這些人什麼脾氣,平時什麼樣子,我一無所知。反倒是這群老狐狸,將我的行為習慣早就摸了個透徹,現在最被動的,反而就是我了。”
陸宵灼點了點頭:“我就知道是這樣。你也別犯愁了,我從其他方面入手試試看。”
譚景升便問:“有什麼收穫沒?昨天晚上商仁說什麼了嗎?”
“確定了一點,莫蓮跟夏晨晨,關係匪淺。這事兒,就得請你四叔好好來跟我說道說道了,莫蓮是他只拍到戲院去,給夏晨晨當廚孃的。”陸宵灼說道,“商仁吧,可能跟這些事真的沒什麼關係,他這人不光是精明,而且十分睿智了,不貪也不急躁,許是早就料到了一些事情吧?就算哪天東窗事發,他頂多也就擔個監管不力的責任,無關痛癢。”
譚景升明白,他說的是鴉片一事。既然正陽商會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