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菜打了他一下,沙鷹笑了一聲,把她攬進懷裡,使勁揉了揉。兩個把她夾心餅乾一樣擠在中間,很久談笑才拿過一塊水果慕思給她:“嚐嚐。”
秦菜咬了一口,開始像是嚼木渣,但很快就有了甜絲絲的感覺。她皺著眉:“還不明顯。”
沙鷹接了杯水給她:“先別吃東西,喝點水。”
秦菜喝了點水,身體的麻木慢慢的就褪去了。再吃東西就有了味覺。她開心得不得了,抱住談笑狠狠親了一口,又轉投沙鷹的懷抱,狠狠拱了一下。
她們這邊正在慶祝,那邊呂裂石就有點慘。白芨那一劍傷他不輕,但這都是小事,當初白河挖出異眼,可是休養了一年多才痊癒呢。
可更憋屈的是,他還不能跟燕重歡他們說。不然人家到時候一問――什麼?白芨搶了你的異眼?你哪來的異眼?
他怎麼回答?
他是恨白芨,也恨秦菜,恨得咬牙切齒。但是能怎麼辦?動用秩序的力量,誓必就要說出異眼的來龍去脈。單憑自己的力量吧――憑白芨和秦菜伏擊他的能力,他上去純粹找死。是以這個虧,他可也只有強嚥了。
當務之急,自然只能閉關養傷了。
第二天,太陽六點鐘就探出了臉。秦菜站在窗前,又想試又不敢,頗有些緊張。
沙鷹站在她身後,伸出寬厚的手掌,握住她的手,最後慢慢伸到陽光之下。朝陽的溫度從他手背隱隱傳來,沒有以前的灼熱。秦菜緩緩把手伸到陽光之下,見並無異樣,她把落地窗的窗簾緩緩拉開。
陽光有些刺眼,她側過臉,沙鷹摟住她的腰,秦菜用手捧起陽光,像玩水一樣緩緩張開五指,看著它們傾洩而下。
就在燦爛的陽光中,她一頭略略發黃的頭髮慢慢發生了變化。沙鷹一把將她拉回黑暗裡,雙手捧著她的臉。秦菜還不解:“怎麼了?”
她很快也發現了這種變化――她的頭髮開始只是變灰,最後慢慢地變成了牛奶一樣的白。秦菜也發現了,她也受了點驚嚇,沙鷹不停地安她魂魄,最後將她按在懷裡。等了幾分鐘,秦菜拍拍他:“我好像沒事。”
沙鷹摸了摸她的額頭,轉而又將臉貼過去感受她臉頰的溫度:“痛不痛?”
秦菜搖搖頭,抬起手看了看:“仙靈之氣也是純陽之氣,可能是和陽光一激,身體有些受不住。”
沙鷹這才放了心,隨後他撩撩秦菜的白髮,又輕鬆起來:“嗯,這髮色也很好看。先前那個顏色太土了,正打算著什麼時候帶你去染個色呢。”
秦菜將頭湊過去:“喜歡就多摸摸。”
兩個人似乎都很輕鬆,過了一會兒,沙鷹卻突然問:“剛才怕不怕?”
秦菜微滯,然後她望定沙鷹的眼睛,他眼裡倒映著旭日朝霞:“怕。我以為我會像電影裡的殭屍一樣,砰地一聲炸開,碎成渣渣。然後螢幕上再顯示出一個‘全劇終’。就算是Gameover了。”
沙鷹失笑,又抱了她一陣。外面談笑叫幾個人吃早飯,他今天心情不錯,早餐很豐盛。沙大人很滿意,就差沒給幾個小費以示表揚了。
桑骨泥人也過來,那面鏡子畫著圈圈亂照,還特意給秦菜照了幾個特寫,並且藉著陽光打了個高光。幾個人圍著餐桌坐好,久違的香味在鼻端飄飄浮浮,秦菜不禁食指大動。連帶桑骨泥人都被勾起了好奇心,喝了一蠱骨頭湯。
一到六樓的窗簾第一次全部被拉開,金色的陽光鋪了一地,看得人心裡也暖融融的。
真是一個美好的早晨呢。
談笑帶著秦菜去剪了個頭發,秦菜把馬尾辮改成了齊耳短髮,那頭髮末端被打得極薄,她看上去,終於沒有了先前那種淳樸親和。白髮,讓人覺得陰冷而且邪氣。
但這也是能夠理解的,玄術師,誰又沒有幾分煞氣呢?
秦菜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也有些幾分陌生。談笑左右看了一下,也覺得這髮型太冷了,他向髮型師指指流海:“前面再墊一些,看起來小一些,可愛一些。”
最後秦菜的流海終於做好了,她轉頭看髮型師:“我怎麼感覺這頭型像那個什麼狗夜叉一樣。”
談笑幫她補充:“犬夜叉。”
秦菜不滿:“有區別嗎?”
談笑聳肩,髮型師淡笑――秦菜的衣著,再加上談笑對她的態度,他對這位顧客可沒有半點輕視之意。
最後秦菜就頂著這個可愛的蓬蓬頭走出髮型設計沙龍,談笑牽著她,邊走邊看邊笑。秦菜氣鼓鼓的,像個高中生。他突然也揉了揉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