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此一語,幾是將極天宗得罪死了。
便是君忘和紀瞳,也不由暗暗感嘆:“太剛了,太疾烈了。如是左無舟識得伸曲懷柔之道。一統天下又有何難。”
可左無舟走的便就是這等勁如鋼,疾如火的道路。若然學會審時度勢懷柔待人那一套,左無舟也就等於是廢了,甚麼魂修大道,提也休提。
就好比魂天宗,若非是這般的自信和霸道,各大宗派也未必會反抗。可若然不是這麼的自信霸道,傳不敗和紀淡等人,就幾乎不可能修成超聖。
人世間許多事,本就是這麼的矛盾。
……
……
年薔薇如何能擋,眼見年薔薇將被左無舟轟殺。
巴追睚眥欲裂,厲嘯如鬼:“林舟!”
僥倖未被追殺的許悲二人,各自逃回自己人之中,見狀愈是驚魂難定。
此一時,見年薔薇的超聖裝能量將被打光,流天宗和天元宗眾人之中,煥出雙雙嘆息,長嘯破天:“林武聖,且慢!”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兩道氣息沖天煥發,兩道身影雙雙疾現,朗朗長嘯:“林武聖,手下留人,且聽我等一言!”
群雄譁然大驚:“又是兩大超聖隱身其中!”
此兩大超聖,赫然正是流天宗的顧別閒,天元宗的鳳輕。
一音未落,年薔薇氣息一短,被神力雙拳轟中,光暈大暗。如滾地葫蘆般的飛滾而出,一口鮮血嘔將出來,卻是哪裡還有那冷豔之姿。
超聖,便又如何?
左無舟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赫然是鐵了心欲殺年薔薇而後快。
縱是顧別閒和鳳輕事不關己,也不由為此人狠辣而色變,糅身一幻,雙雙攔截住左無舟的追殺去路。語音中已有不善:“林武聖,想那年武聖與你似並無夙仇,何苦趕盡殺絕。”
懸浮不動,左無舟雙眼充滿墨色,聲低沉無比:“讓開!”
……
……
隱然已成三大超聖合圍之勢。
左無舟一言森冷無比,顧別閒等乃超聖之身,雖未有縱橫天下之舉,實乃天下有數之超級強者。幾時,又有武聖敢是如此無禮相待了。
顧別閒和鳳輕聞聲慍怒,總歸是知曉左無舟一身本領堪比當年的傳不敗,也按捺住怒意:“同為魂修士,何必內訌,便有什麼,不妨說合說合就是了。”
左無舟眼底墨色徐徐而動,一抬首,冷聲淡漠:“先前他們叫我賠罪的時候,怎的不見你們來說合說合。他巴追向我出手的時候,怎的不見你們來說合說合。”
淡淡一音充滿譏嘲:“此時,見勢不妙了,便想說合了?”
左無舟抬首,譏笑愈是令人難以忍耐:“宗派?超聖?悉數乃可笑之輩,行欺善怕惡,欺軟怕硬之舉的可笑之人。”
說合?便沒有比這更可笑之事了。
若他無一身本領,先前等若是白白受辱了。如不是他一身本領,先前已被巴追所殺。那時節,誰又來替他說合過。
此一時,眼見難敵了,卻才跳出來要求和。辱了辱了,打也打了,卻想求和。天下間,哪裡有這麼便宜的好事。
如天下人都是這般的欺善怕惡,我左無舟何惜做一個惡人。
……
……
此言一出,群雄暗暗譁然,表面靜觀而不語,暗中不無鄙薄之意。
幾時又有人敢這等對超聖說話了,鳳輕頓時惱怒無比:“小子好生無禮。”
顧別閒修養好一些,按捺怒意:“我等本存好意,魂修本不易,不欲見互相殘殺……”
“不必東拉西扯這許多廢話,最好互相殘殺便是爾等。”左無舟冷絕,絕無一絲情感的打斷:“我只問,你們讓,是不讓!”
鳳輕大怒,尖銳厲斥:“讓又如何,不讓又如何!”
左無舟一垂首,重又抬首起來,墨色已如天河之沸,滾滾如潮,森烈無比:“那就一併殺了!”
“好好好。”顧別閒怒極反笑:“我等本一心好意,卻被當做驢肝肺,你既然想死,那你便去好了!”
左無舟冷然巡視,巴追已帶年薔薇此時已然退入極天宗眾武聖之中,赫然擺出迎戰之勢,隱約已然將左無舟合圍其中。
左無舟泛住一絲酷烈,思忖:“甚好,本來我只想殺年薔薇。結果他們要來送死,那卻也怪我不得了。”
神念一動,左無舟一時有感:“嗯,‘變形魄’的魄力所剩無幾了。我偽裝的容貌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