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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的銀子花到剩最後五十兩的時候,她就不再等,打發走跟著她們的那兩個侍衛,離開這個客棧,去尋求生計。不管怎麼樣,都是要活下去的。天各一方,讓彼此都活得更好更簡單。

這一日,姜婧又挺著微微隆起的肚子來找她,兩人自找間茶樓坐下,吃點心吃茶看戲。要的是二樓天井邊緣的座位,隔著欄杆,看戲臺看得清楚。如意、阿香和梁太太給姜婧買的那婢女小顏另坐一桌,在一處吃喝玩鬧。阿香年紀實足算大了,難為還能與她們這種小丫頭玩得起來。

姜婧起先與姜黎說些閒話,注意力多在戲臺上。聽了一齣戲後,兩人才說起正經話來。姜黎現在考慮實際問題多謝,便說:“手裡的銀子越花越少了,再要不了幾天,我可能就離開這個客棧。你看能不能幫我找處宅子,簡單破敗些沒關係,有間屋子能住人就成,主要價錢要便宜。”

姜婧這便看著她,把手裡吃了一口的玉帶糕放回盤子裡,開口道:“你要真是想留下,宅子地畝都不成問題。只是,你不在那裡等沈翼了麼?”

姜黎低頭默聲片刻,而後抬起頭來看著姜婧,說:“不等了,他怕是不會來了。這樣也好,各過各的日子。我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從最開始遇見,就註定了沒有結果。”

姜婧哪裡看不出來她真正的心思,但也知道這不是一廂情願的事情,是以不多說。她正琢磨著說些什麼安慰姜黎,鄰桌忽來了個人,從外頭帶進來的渾身寒氣還沒有散盡。姜婧原也沒注意那人,不過聽他坐下後就說:“你們知道麼,京城發生大事了。”才注意到。

姜黎這時候還是無心的,只姜婧看著那人,看他搓了搓手端了杯茶吃,又小聲說:“壽王終於反了,你們猜怎麼著?”

姜婧聽到這話就斂起了神色,伸手搭去姜黎的胳膊上,推了推她,示意她聽鄰桌說話。姜黎不知道她什麼意思,只又聽到鄰桌另一個說:“你才知道?這都多久的事情了,夏日裡那會兒反的,你到現在才知道?我看你啊,和你家裡的婆娘有一比了,只知道家長裡短。什麼怎麼著,人人都覺得他能成,結果領了二十萬大軍,還是敗了。”

姜黎聽到這些話自然就聽出來是說的什麼了,她便也斂起神色把耳朵豎了起來。與姜婧便不說話了,只聽鄰桌說話。

那剛進來的人熱了身子,便把身上的斗篷脫了去,笑著說:“看來倒是我現拙了,你們什麼時候知道的?我可是才知道,還想著今兒小聚,拿來和你們說道說道呢。”

又有人接話,“官府裡當差的早就都知道,那訊息傳到咱們這裡,頂多三個月,你瞧瞧,現在都過了多久了?這些日子沒見,你都忙什麼呢?這種事情也不知道。”

“被家裡的婆娘逼著在家讀書寫字呢,非要我考個功名不可。”那人說著搖頭,“我哪是那讀書的料子?真真是白費力氣。她們婆娘之間,可不是都說些家長裡短麼,關心不到這些事去。你們知道,那跟我說說,壽王的二十萬大軍是怎麼敗的?”

這就到了賣弄的時候,知情的人開始一一透露,說:“皇上罷朝就是設的一個圈套,說是去金明池避暑,實則是逼壽王反。他帶了一些兵埋伏在金明池,抵抗壽王的兵,拖住了時間。然後皇孫又去秦州汾州借兵過去,把已經傷了元氣的禁軍擊潰。壽王當日就在動亂中死了,據說是被一個將軍殺的,就是皇上唯一剩的那個親信。”

“這麼本事?”那人接話,“那那個將軍呢,拼死護駕,這會兒不是成為朝中第一人了?”

在座的人搖頭,“他才領了多少兵,對抗禁軍二十萬,能有多大勝算?據說當時傷得很重,現在八成已經魂歸天際了。那樣都能活下來,那命得多硬?”

他們餘下再說的什麼話,已經都模糊在了姜黎的耳邊。她心裡瞬時像被什麼擊穿,再也坐不住,起身拿起斗篷披也不披,便直接離開桌子下了樓。姜婧大約能體會她的心境,一直以為沈翼投靠了壽王,在京城過著安穩的日子,這會兒卻突然聽到這樣的訊息。

姜婧也不再坐著,拿了斗篷披上,叫小顏,“走了。”

如意和阿香也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姜黎已經下了樓,只好也急忙跟上去。卻見她步子走得急,一直追到客棧才追上她。到了客房,便見姜黎已經開始拿出所有的衣裳,全部堆在床上,一片凌亂,而後拿了包裹還是打包。

如意和阿香不知道她怎麼了,自上前去問她:“發生什麼事了?”

姜黎還是胡亂地收拾衣裳,收拾著收拾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忽而生氣地把手裡的衣裳擲在床上。阿香和如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