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將這幾日發生的事講於方清,方清不置與否,瞪著眼看著林海,“常言道英雄莫問出身,我現在就懷疑你不是學堂出來的,活脫脫就是一個強盜。”
林海一愣,隨後二人會意的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方大哥,進山前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現在已經歸降了以前多號人了,我惹的這麻煩咋解決?”林海苦著臉虛心求教。
方清搖了搖頭,“不好辦,就算誠王給你撐腰,你也不能幹這混賬事。這樣讓朝廷裡的人抓到你馬腳,你怎麼吃不了兜著走”
“啥,那可是千餘條人命,在不反抗的情況下誰下的了手?我又不死殺人狂,劊子手。”林海哀聲嘆氣的神情無奈至極,“況且趙衝這幾天觀察下來,這些人所說身上都犯了些事進了將軍嶺做了山賊,可其中不乏人才。”
方清眯著眼,搓了搓手。“到也不是沒有辦法。”
“快說,快說。方大哥。”林海焦急的問著。
“將這些人收編在一起,在山裡進行統一的訓練。改掉那一身匪氣。或許可以建成一支奇兵。而且是你的親兵。”方清說道。
“繼續,方大哥繼續。”林海催促著方清。
“急啥,聽我慢慢道來。留下些得力的自己人,對這些山賊能起到威脅作用的人最好。這裡有現成的地形優勢,他們也有山寨,如果將這些人整頓好。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而且綿延的太行山脈中,生存無礙。進可攻,退可守。突勒克人是馬背上的名族,進了山,就如同陷入泥沼。”方清臉上滑過一絲狡黠的微笑,林海看著都不進打了個冷戰,他可以想象那種局面。
“方大哥,你可是我的及時雨。我突然有種撥雲見日的感覺。”林海不由的拍著方清的馬屁。
“臭小子,現在天黑著呢,你給我撥出一輪紅日看看?”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方清完全融入了虎賁營,雖然他的軍職很高,有些委屈。但林海一步步的成長,虎賁營漸漸成形,裡面融入了他太多的心血。他漸漸地淡忘了洛陽御林軍的生活,現在這種緊張刺激的領兵歲月讓他有些不能自拔。
林海憨憨一笑,進過方清的一番點撥,他心中不解之處豁然貫通,兩相結合之下,計劃呼之欲出。
“方大哥,現在的將士可有一戰之力?”林海突然問道。
方清低眉思考了下,“進過幾天的行軍,機動營的將士脫穎而出,李彥的主力營中也有千號人馬發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兩千戰力沒有問題,但畢竟長時間行軍,不宜大戰。最然我詫異的是默涵這傢伙,軍需營的人硬把王壯所率的一千兵拖垮了,無奈之下,主力營輪番協助這才不耽擱時間。”
“默涵經歷過的事情太多,骨子裡就有一種不服輸氣質,不想被人瞧不起。”林海淡淡的說道,他了解默涵。
“有兩千兵馬富富有餘,方大哥你去安排下,讓李彥和凌皓各自率領一千兵馬做好戰前準備。”林海說道。
“悠著點。”方清有些不放心安咐著林海,林海卻自信的笑了笑。
明月當空,夜色中這條長龍終於在寅時將盡時隱沒於茫茫太行山脈之中。
軍需營進入虎頭寨時蠍尾的臉抽搐下,他沒有料到林海竟然有著軍官的身份。他靜靜的坐在一邊,沉思著。回想林海這兩日來的種種,不禁愕然,這個看似文弱的年輕人腦袋異於常人,竟然想到了從內部瓦解山賊的策略。蠍尾臉上浮起淡漠,心道,“將軍嶺變天了。”林海這般出現,無疑對將軍嶺一帶的山賊來說如同晴天霹靂,經營了數十年的山寨將煙消雲散。
蠍尾輕咳了幾聲,緊皺的眉頭讓額頭上本就明顯的紋路更加清晰。林海將朝廷與山賊這風馬牛不相及的身份詮釋的毫無破綻。官與賊勢同水火,可就從林海這幾天的為人來看,不像是會對降服於他的人痛下殺手,蠍尾嘆了一口氣,“聽天由命吧。”
林海率著眾親衛與兩千輕裝將士直插讓他無功而返的山寨,距離山寨還有一個山頭時,下令讓將士原地休息,他將常志、凌皓、李彥聚在一起掏出了身上的地形圖,平鋪在地上,“這是山寨的地形,這條線這寨牆,寨門前有個緩坡,寨子內甚為空曠,這些黑點便是半山林中山賊的住所。常志等人隨我取下寨門,凌皓在西,李彥在東,一路向正中殺去。咱們的兵力在對方一倍以上,且為偷襲,我不允許有將士陣亡,且降者不殺。”
“得令。”三人低聲道。
“各自準備,我在寨門處等候,天亮前結束戰鬥。俘虜押于山澗處。”林海說罷與眾親衛沿著山邊向寨門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