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時間,大隊人馬向奚耶勿族挺進,普多巴早早命人向澤多嘎傳報喜訊。此戰的勝利對於烏乞來說是振奮人心的。
到達奚耶勿族後稍作停留。赤列安排奚耶勿族的一百族兵前往溫昆河附近巡查。而林海則尋到了陰骨真人。才得知他在到達薛延陀營地時,就帶著赤力託返回了奚耶勿族,將赤力託和齊卓控制起來。
赤列安排了族裡的事情後,與林海等人碰面,林海提議道,“赤列族長,我們的人自行返回營地,葛薩氏的私兵也讓他們返回吧。戰利品普多巴帶回去。告訴士兵們,就說烏乞五千人馬大破薛延陀一萬精兵。”
普多巴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林海的話,覺著這樣做有些愧對林海的虎賁營,向赤列投去詢問的眼光。
赤列稍微一頓便明白了林海的意思,“林校尉的意思是不僅要搓那蘇赫的威風,還要給其他部落一個震懾?”
林海點了點頭,“正是此意。對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會有一定助力的。”
“那好,林校尉這份情我們記在心裡了。”赤列右手敷在胸前給林海微微行了一禮以表謝意。隨即對普多巴,說道,“將戰利品分給葛薩氏一部分,讓他們帶回去。以穩軍心。”
韓闖與林海對視一眼,沒想到赤列做事倒不失一份公允。韓闖下令道,“王成帶著隊伍回去。胡飛、眾親衛和我隨校尉去藥葛氏。”
一炷香後,大隊人馬兵分三路各自開拔,葛薩氏此戰出兵兩千,由於跟著虎賁營傷亡很小,只有七十多人戰死,但分得不少戰利品。擊敗薛延陀一萬精兵,讓他們感到十分自豪,急著趕回部落像族人炫耀。
返回藥葛氏的路上,赤列心情沉重,看著昏迷的齊卓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們這些人一起努力了一輩子,鬥了一輩子,他心裡清楚即將迎接齊卓的定是烏乞各族人的滿腔怒火。可現在他對齊卓更多的不是恨而是惋惜,精明一世的齊卓怎麼會蠢到與薛延陀密謀,他百思不得其解。
赤列問道,“林海,你看怎麼解決齊卓父子的事情。”
林海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赤列族長,這是烏乞內部的事情,各位族長與澤多嘎首領決定便好。”林海從赤列的面色上看得出他心裡並不好受。
赤列沉著臉,嘆了口氣說道,“正是因為不知道改怎麼辦才向林校尉詢問。正常情況下,他父子二人將烏乞出賣,企圖從薛延陀那裡得到好處,就是死罪。可現在非常時期,如果將二人全部處死的話,可能會引起葛薩氏的異動,畢竟他們在烏乞內是大氏族。齊卓甚得族人的心。”
韓闖藉口道,“赤列族長不必多慮,以我對澤多嘎首領的瞭解,他會權衡利弊,妥善處理此事。”
一番交談後眾人沉默了,隊伍緩緩向部落開去。
澤多嘎在林海等人出發後,就心神不寧,此戰對於烏乞,對於他都太重要了。琪琪格從沒有見過他爹向現在這般坐立不安。這一夜對於澤多嘎來說十分漫長,苦苦的等待中漆黑的長夜過去,迎來了嶄新的一天,而這一天對於他和烏乞來說到底是生是死,澤多嘎心裡一點底兒都沒有。雖然林海表現的頗為自信,但畢竟是初次共事,而且還是個不滿二十的毛頭小子,怎麼能讓他沉下心來等待。
勝利的戰報傳回後,澤多嘎激動顫抖著,口中自言自語道,“勝了,勝了。”整個人跌坐在那裡痴痴的坐了一炷香的時間,可見他心裡承受這多麼大的壓力。
澤多嘎從勝利的喜悅中走了出來,他緩緩起身,還有太多的事情等著他處理,戰勝只是一個基石,之後的每一步都不能有任何差錯,稍有失誤烏乞將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他苦心經營了幾十年便會想夢一般,在即將實現的時刻醒了。澤多嘎用冰涼的水浸了把臉,提了提精神,恢復了他過往的那份從容鎮定。坐在氈帳中盤算接下來的事情,但困擾著赤列的問題同樣困擾著澤多嘎。
澤多嘎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但齊卓父子的生死有利有弊。如果將他父子二人處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會得到各族的支援。之後他可以扶起齊卓的的次子當首領,但齊卓父子的死也可能引起葛薩氏動亂,那樣烏乞還沒有和薛延陀正是開戰,便自損兵力。可如果留著齊卓父子,這二人將成為澤多嘎的心病,讓他寢食難安。況且他對這二人所作出的處決,不僅烏乞各族再看,同時其他部落也在看,這無疑成為眾人觸探澤多嘎底線的事件。
就在澤多嘎糾結此事的時候,卓迦酋長在帳外求見。
澤多嘎迎進卓迦,心道,“眾部落商議貿易的時間還不到,卓迦這老狐狸提前來是什麼意思。”